第36章 收集情报

刚刚庆幸幽州城“挡住”了宁锦军的陈冀还没有高兴多久，就得知玄武支部被陈颖一波扬了，眼前气的直冒金光，要不是身为修炼者，已经一口鲜血吐出来了。

而自己三令五申的要阻止百姓逃亡，在死了三任津城知府，折了上千名津城官兵后，驻军与知府都学聪明了，你撤我职就撤，把我丢牢里就丢牢里，老子使钱就能出来，但是宁锦军上门讲道理的，可不一定是人了。

而这一次对玄武支部的攻击，更是让上千为大周死忠的探子，刺客，修士几乎全军覆没，他们最后发来的消息，就是那一只在地面的“修士”穿着黑斗篷，会飞行的“修士”穿着白斗篷，遮住面容的她们只能勉强从身形与些许露出的下巴部分认出其为女性。

她们如同民间传说中的黑白无常一样，而根据在津城港的密探，这些人被宁锦军士兵称为黑衣内卫或者白衣内卫，属于被匪首陈颖直接指挥而不属于宁锦军陆军的独立部队，于是影卫索性将其称作无常卫将其上报。

“鸿胪寺卿上报，精灵的贸易船队已经抵达甘泉港，”一名太监一句话让陈冀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他们……”

“快快快，传精灵使节！”陈冀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激动，“问问他们有什么兵器，或者雇佣他们出战要多少钱！”

“报，宁锦贼水师再次炮击登州水寨，遣步军登岸抢掠粮仓后往外海去了！登州近百万石粮草全部被掠走！”

“啧……”陈冀一阵头大，自己的这个弟弟，虽然在政治上没有多少靠山，但是他总会有办法让人与自己好好讲道理——但是用什么讲就不由他希望说服的对象决定了，而在战争这一方面，首创了火器的他更是个难缠的对手，无论是猫起来修堡垒，在平原上摆开阵势野战，还是进攻坚固城池，除去幽州城是因为宁锦军人力不足而没有直接攻城，津城与榆关都是一击而下，往往消息送到自己手上时，城市已经易主。

在内政方面，他也不差，直接与地主乡绅与儒生撕破脸皮，用大炮与刺刀推行他的“改革”，笼络那些平民百姓，然后通过他们的“义务教育”让他们变得不再那么容易遭到乡绅与吏员的蒙蔽，而更是通过报纸让识字的百姓得知政府的一举一动，切断地方层层抽水的可能性。

这种几乎赤裸裸的敌意让地主们开始自发在津城港的大炮的射击范围外拦截那些移民，虽然他们努力的拦截，但是因为土地的诱惑，铁了心投奔宁锦军的百姓依旧络绎不绝，他们想尽办法绕过地主们的围追堵截，向榆关或者津城港赶去……

“他这时候攻击登州水寨，究竟想干什么……”而这一次宁锦军出动四艘战舰以上的舰队对登州进行的攻击，让陈冀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他的下一个目标会是齐鲁郡？”

四面漏风的海岸线让帝国的任何海岸都有可能遭到袭击，哪怕是再怎么增兵也无济于事，但是这一次登州水寨被炮击而后劫掠，倒是成功给陈冀一个错误的信息，陈颖的军队即将跨海进攻，而在他调兵，察觉这一切，再打算把部队调动到幽州一带准备强攻榆关或津城港时，自己也差不多完成在瀛洲的作战任务了。

而此时，陈颖也一阵头大，自己目前弄到的海图，都只有瀛洲的一部分区域，而且还可能有相当的误差，自己的船队从来没有去过那边，只得放慢速度，等待一支前往瀛洲的船队路过。

在海上漂了几天，把陆军士兵们的晕船晃好了七八成后，自己期待的目标，到来了……

“大当家的，你看看那是什么？”在东海上，有六艘福建行省建造的大福船正在航行，他们是一支江南商队，用丝绸，瓷器与各种东西去瀛洲换取金银返回大陆为主业，在航行中，刚刚好与陈颖的舰队撞上了。

“那船只甚是奇特，不见风帆或划桨，居然在海上行动如飞……”船队当家廖珣看向那个方向，“而喷吐着黑烟……莫不是走水了……快救人！”

“殿下，右舷海里处发现一支福船队正在靠近，看根据吃水线深度，感觉他们不是水师……”

“天玑号穹甲巡洋舰，白狐号与青蛇号辅助巡洋舰前出拦截，要求他们通报身份，”陈颖沉思了一下，决定派出一艘穹甲巡洋舰，“说不定是商船呢……”

“这是……”看见船队中的三艘船只突然离开队伍，加速朝他们靠近，廖珣有些不解，“不像是着火了的船只的那样笨拙啊……”

“不对！大当家！是宁锦贼的黑船（帝国水师习惯将船只漆上大红朱漆，而宁锦军海军则是习惯黑色船身与灰色上层建筑舰桥涂装）！”一个几个月前从登州水寨伤残退伍的老水师士兵大喊，“他们有快枪快炮！不依靠风帆桨橹就可以跑的飞快！”

“啊！宁锦贼！”听见这个消息，廖珣刚刚打算下令转舵，就看见几处闪光，随后炮弹落在附近的海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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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船只注意，这里是宁锦军舰队天玑号巡洋舰，立刻在一刻钟内落帆停船，所有人抵达甲板接受检查！否则我们将运用武力！”

“快快快！落帆，停船！”廖珣擦着冷汗，在朝廷的宣传中，宁锦贼是关外野蛮人与那位不肖亲王组成的凶神恶煞的军团，有着快枪快炮，杀人如麻，但是看对方的航速自己就很难超越，加上那黑洞洞的炮口，自己只能老老实实认怂。

“这里是宁锦军海军少校王凡恩，你们是什么人？为何驾驶船只靠近我军远征舰队？”

“少校，这是什么级别的军官……”廖珣虽然不解，但是看能指挥三艘船，怎么着也得是个提督，“禀告大人，草民廖珣，闽南人士，平时以经营船队往返瀛洲与帝国为业……”

“瀛洲……你们经常去瀛洲？”王少校瞬间想到了什么，“对吗？”

“对对对，我们经常往返瀛洲，带着丝绸瓷器，找他们交换金银，然后运回江南……”

“青蛇号返回通报情况，你们在此处待命！”王少校转过头向旗语兵下达命令，“廖先生，如果你们没有说谎，那么恭喜你们，走大运了……”

“哦？”陈颖在两个小时后收到消息，“让那些闽南商人过来，尤其是他们的大当家！”

自己其实对出征瀛洲没有多大把握，虽然瀛洲的高层如今还能说点汉语写下汉字，但是自己只是知道一部分最有名的金银矿的大概位置，并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过去，如今有了熟门熟路的人，那么这一次说不定能省不少功夫。

“小民廖珣，拜见大人，”看着穿着儒生服饰但是因为海上漂泊，皮肤黝黑的中年人，陈颖得意的笑了，“小人，不知大人需要什么，从船上茶具中挑选了一套苏杭产的紫砂茶具，献予大人。”

“廖先生不必多礼，起来吧，”勤务兵收走了盒子，检查后再交给陈颖，打开后，有一尊精致的紫砂方形壶与一套茶具，虽然曾经也在皇宫中待过，但是因为不算感兴趣，对奢侈品仅限于见过或者略微了解，“方壶的啊，先生有心了。”让人把茶具收好后，陈颖站了起来。

“廖先生，我打算率军前往瀛洲，攻取石见银山与佐渡岛金矿，”陈颖背着手踱着步，“可惜我的海图不甚精确，可否请先生协助一二……”

“当然知道，如果可以，可否让小人一观您的海图……”廖珣小心翼翼的开口。

“请，”陈颖指了指舰桥中的海图，递过来一只铅笔还有尺子，同时放上了指南针，“如果先生肯帮这个忙，我定有重谢。”

廖珣因为害怕而专心致志，精准的给陈颖带路后，船队直奔岛根县的石见银山而去，虽然瀛洲被列作为周帝国认可的朝贡国，法理上不可随意征伐，但是陈颖可不管那么多，把石见银山以还有佐渡岛拿在手上后再谈，有可能的话，陈颖还希望把作为良好的海军港口的长崎拿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