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老者闻言道,“真人实事却也有,客官要听,我也可徐徐道来!”
“你尽管说便是,完事自有赏钱。”黑衣壮汉朗声道。众人观其身形与衣衫便知道,这人定是常年跑江湖的豪客。
“那便说说四海帮魏五的故事,魏五是四海帮东海堂的一名帮众。那日四海帮一艘货船,正在东海深处的海面急行,突然海面波涛汹涌,海水翻滚,货船颠簸晃荡不停。货船上众人纷纷走出仓外查看情况,只见一头数十丈鱼妖浮出海面,黑面小眼,大嘴尖牙,嘴四周留着长长的鱼须,众人被吓的魂不附体。
鱼妖围着货船游弋了两圈后,巨尾猛拍水面,溅起诺大的水花,一群人被淋的浑身湿透。随后鱼妖沉入海中,消失不见,只留下海面不停搅动的大小旋窝。听说魏五自从那以后,再也不敢随货船深海远航。生怕一不小心,被妖怪一口吞了去!”灰衣老者讲完,缓缓打开手中的折扇。
“四海帮倒是听说过,那是大唐第二大帮派,有机会倒是可以打听一下这事情。”黑衣壮汉将信将疑道,他将几枚铜钱丢入铁盘中,随后大步离去。
“要是抓住这鱼妖,怕是几年也吃不完呢!”围观的一位瘦脸尖嘴的汉子,嘿嘿笑道。
“还抓它呢,你这瘦样,怕是不够它塞牙缝的。”另外一村民嘲讽道。随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场面片刻热闹起来!待到晌午,说老者起身收拾桌椅,李毅三人也各自离去。
李毅回到家中,径直坐到方桌前,李氏已做好午饭,桌上摆好了碗盘筷子。
李康一边吃饭,一边对李毅道,“你也不小了,下个月县学开始招收学生。我与你母亲商量过了,你下个月就去县学念。我们这一辈子奔不出个啥名堂,你好好念,争取以后做官发财有出息,别像我们两个一样一辈子做工!”
李毅“哦”的一声应到。少年的李毅顽皮好动,在家少不了李康皮棍巴掌伺候,所以李康说话他从来不敢顶嘴!
大唐风气开放,孩童不管男女皆可入县学念,然后再到州学,国子监。只是一些贫苦人家省吃俭用,供养子女读,皆是期望子女能念有成,以后出人头地,有所成就。然而却不是每位父母都能心想事成!
李毅母亲李氏,年少时家境一般,家中有七个兄妹。李毅祖父曾做过村正,也算是个读识字的化人。所以李氏想让李毅好好念,将来考个秀才,起码以后不用为生计发愁。
次月,李氏带着李毅来到舂陵县学,登记入学。舂陵县学坐落在舂陵县南街,占地两亩,外面是不到一丈高的灰砖花窗院墙。进入大门之后,左边是宽敞的院子,院角种着各种花草,院中有两座琉璃瓦凉亭,右侧是一排排轩窗课舍。
李氏与李毅跟着夫子进入到一间房中,登记并交过钱后,李毅便开始了他念的日子。
每日辰时,李毅吃过早饭便早早的赶往学堂。待到课舍学生到齐,夫子一脸严肃的走进课舍,他翻出籍,缓缓道,“今天我们要学的是三字经,你们跟着我念,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接着课舍中响起来孩童朗朗的读声。
要说李毅,在学堂里也算得上英俊帅气,剑眉龙眼,圆脸上露着两个小小的酒窝。每到课余,总会有学堂的小女生与李毅攀玩,李毅内心倒是有小小的虚荣感。
待到晌午放学,李毅便同北街不远的邻居孩童一起回家。李毅念算不上很优秀,但也马马虎虎过得去。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太平初十三年,也是李毅在县学的第三年,这日课余时分,李毅在课舍闲玩。只见他双手撑过一张张课桌,得意至急!却在那时,李毅的右臂莫名其妙的软弱无力,他的头部一下栽在了桌案木角边上,额头正中留下寸许伤口,鲜血直流!
“呜呜呜!”他恐惧的大哭起来,哭声引起了同窗学生的注意,接着不远处的学生喊来了夫子,夫子急忙将他送往县学附近的百民药铺。须臾铺中郎中在他的伤口外撒上止血粉,抹上麻药,又用细羊肠线将他的伤口缝合,接着在外面涂上漆黑的药膏,后缠上厚厚的纱布。
与此同时在家中织布的李氏闻讯,慌忙赶到了百民药铺!李氏看见李毅的伤势后,她焦急道,“许郎中,我儿子的伤势如何?”
“已经将伤口缝合,但以后却是难说。若是月余伤口不恶化,便无事。我开些草药,你每日给他煎服,切忌不能外出吹风!”许郎中道。听了许郎中的话后,李氏感激道谢,接着她取了草药带着李毅回到家中。
往后月余李毅便休学在家养病,这日李氏带李毅再次来到百民药铺,许郎中将李毅额头的纱布拆开,发现李毅额头伤口处已经结痂,只留下一条红白的竖疤。
许郎中笑道,“他倒是运气不错,伤口没有发生脓疮。好多像你儿子这样的,经过包扎之后却是伤口溃烂,久久不能愈合。”
“那还得多谢许郎中!”李氏道。
又过了半月,李毅伤口已无大碍。李氏怕他受风伤口复发,为他做了一顶圆形的黑色软帽,第二日李毅便戴着帽子去了县学。县学中学生见到李毅这般模样,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听着这些闲话,李毅不由得一阵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