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谢似淮从裙摆中出来,唇色潋滟。 楚含棠已经站不稳了,扶住旁边的木桌,感觉难以形容,余光瞄到藏在桌子底下的几坛酒,脱口而出道:“我们喝上几杯吧?” 谢似淮顺着她视线看过去。 他知道她喜欢喝酒。 所以房间经常会备着一些酒,楚含棠有时也会到外面买几坛好酒回来,怎么也喝不醉似的。 谢似淮指尖原本还捻着楚含棠裙摆的,见她想喝酒便松开了。 几坛酒被他们一次性喝完,谢似淮酒量属于正常水平,自然是比不过把酒当水喝的楚含棠。 喝到后半夜醉了,却也不闹不吵,他安安静静地躺着。 楚含棠把最后一滴酒喝掉。 她还是十分清醒的,将酒坛子放好,再回到床榻睡觉,抱着同样满身是酒香气的谢似淮。 一连几天,他们每晚都胡闹了。 今晚他们一起歇歇吧。 虽然他们刚成婚不久,又年轻,由爱生欲,肯定会热衷于这种事,但实话实说,也是需要节制点的。 这是她今晚灌醉谢似淮的原因。 不过,醉酒的谢似淮看起来也太乖了吧,楚含棠趴到他身上,亲了亲他的脸,谢似淮轻哼了一声。 少年不自觉地环住了她的腰。 楚含棠不再亲了。 小病娇太敏|感了,她接下来只是抱着他睡觉。 翌日一早的院子里站了二人。 楚含棠昨日说要带柳之裴去青楼,不是开玩笑,她知道他应该还是有一些难受的。 带柳之裴去青楼不失为一种很好的转移注意力的办法,毕竟他以前对青楼经验十足,还有一点,就是楚含棠也想到青楼里看看。 之前她曾与谢似淮到过青楼。 但没怎么仔细看。 他们只是找了一个小倌问事情,现在终于有机会了,在转移柳之裴注意力的同时,楚含棠忍不住想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就算是除夕的第二日,青楼也是开门的,不存在休息这种情况。 柳之裴一开始还是不愿意跟楚含棠去的,跟一个小姑娘去青楼?成何体统?怎么看都不好。 像是他把她带坏了一样。 虽说是楚含棠先提议到青楼的。 不过柳之裴还是不太同意,她可是成婚了的,成婚对象还是谢似淮,要是去青楼被发现了怎么办? 于是柳之裴抱着柱子,不肯去。 楚含棠见劝不动他,好像打算一个人去,向郡主府大门迈步。 柳之裴连忙松开柱子,伸手拉住她,怕有人听到,小声道:“你一个小姑娘独自去青楼?你疯了?” “我会武功啊。” 言罢,楚含棠摸了摸腰间的宝石匕首,这是谢似淮给她的。 柳之裴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她。 “楚含棠,你……” “?()?” 他顿了顿,接着说下去,“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看起来像什么?” 她反问:“像什么?” 柳之裴用手指不重不轻地戳了一下楚含棠的脑门,恨铁不成钢道:“你现在看起来像那些要背着媳妇到青楼偷吃的汉子。” “你对得住谢公子么?” 楚含棠捂住被他戳过的脑门。 “你误会了,他昨晚喝太多酒,喝醉了,不然,我今天可能会跟他一起去呢,才不是你说的背着媳妇到青楼偷吃的汉子。” 柳之裴几乎无法做出表情了。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么?他想直接敲开她脑袋,仔细看看里面到底装的都是什么。 楚含棠自己去青楼就算了,还说想带她的小夫君去,这种做法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见柳之裴反应这么大,楚含棠大概猜到他在想什么了。 其实楚含棠前几日就听说京城第一大青楼今日会有个堪称倾国倾城容貌、从未接过客的花魁要露面。 她深感好奇,想去看看而已。 当然不是去逛青楼。 尽管听起来没什么区别。 楚含棠也从不准备瞒着谢似淮的,只是昨晚想和他说此事的时候,他已经喝醉了,今日又尚未醒,可能会醉睡到今日傍晚。 更何况,谁说去青楼就一定会狎|妓了,单纯欣赏美人不行么? 柳之裴这家伙就是思想龌龊! 俗话说得好,心情不好的时候,多看

一些新鲜又外表美好的事物或人能愉悦身心。 这一次还是难得一遇的花魁。 身为颜控又八卦的楚含棠发自内心地想一睹芳容,因为古代的美人跟现代的美人不同之处可大了。 却被柳之裴说成背叛谢似淮? 她只能无奈地解释。 “我是女的,去青楼能作甚?” 柳之裴意味深长地望着她,皮笑肉不笑道:“楚含棠,你别忘了,青楼还有不少小倌呢。” 好像也是哦。 “可是京城的青楼是禁止女子入内的,那些小倌也是准备给男子的,与我何干?” 楚含棠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 “还有,你见过有男子的脸比得上谢似淮的?他生得这样,我又不瞎,还会去找小倌?我真的只是想看看花魁美人而已。” 她信誓旦旦,“我发誓!” 柳之裴又鄙视她了,像是为谢似淮打抱不平,“说得你好像是因为贪图谢公子的美色才跟他成婚。” “楚含棠,我看不起你!” “……” 楚含棠理直气壮道:“谢似淮的好看难道不属于他的一部分么?不过呢,也是因为这个好看是属于他的,我才更喜欢呀。” 柳之裴发现 她总是能巧舌如簧。 他哼道:“你巧言令色。” “?()_?” 她可是看过原著的人。 柳之裴无言以对,确实如此。 相处下来才完完全全地喜欢她这个人的,第一眼是始于脸。 他支支吾吾了一会儿。 “好,算你这一番话说得有理,但我还是不能跟你去,不,是不能放你去青楼。” 楚含棠叹气。 她道:“我会在房间留一张纸条,跟谢似淮说我去哪儿了的。” 柳之裴忽然佩服她,“楚含棠,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人,去青楼还会主动跟自己的小夫君说一声。” 楚含棠笑嘻嘻,“过奖了。” 他犹豫几秒,确认似的又问一遍,“你真的想去青楼?真的只是看看花魁而已?” 她诚实地点头,“真的啊。” 柳之裴变得安静。 似乎是在思索着可不可以,天人交战了片刻,他最终同意了,“好吧,我陪你去青楼,但说好了,只是看花魁,其他的不行。” 楚含棠呆了数秒。 怎么感觉他们两个的位置在不知不觉中调换了,本来是她想陪柳之裴去青楼散散心,顺便看看花魁的。 现在变成了柳之裴勉强答应陪她去青楼看花魁? 也罢,反正结果都一样。 他表面说是陪她去,到时候也是能达到散心的效果的。 楚含棠摆了摆手,“我知道了,你先到大门前等我,我回房间给谢似淮留一张纸条,然后去找你。” 柳之裴转身去郡主府大门了。 她也不在院子逗留,回了自己的房间,轻轻地推开门,而谢似淮呼吸平缓躺在床榻上,白净的面皮透着醉酒后的淡淡酡红。 他身上仅存的一件白色里衣微松,露出凹凸有致的锁骨和一截如玉般诱人的脖颈。 一只系着红绳的手腕不知何时落在了被褥外面。 楚含棠先是走过去,将谢似淮露出来的手腕放进温暖的被褥。 “谢似淮?” 她试着叫了一声。 他连睫毛也没动一下。 楚含棠心想,那就只能留下一张纸条告诉谢似淮,自己今日要去哪儿了,一边想着,一边往桌走去,手起手落地写下几行字。 写完后,放在桌子上,用茶杯压着纸条的一角。 去青楼当然得换上男装,楚含棠到衣柜那里取出自己以前穿过的男子衣裳,有一段日子没穿过了。 最近她又长了些肉。 不知道还合不合身呢? 即便不合身,也只能将就着了,衣柜里面还有谢似淮的衣衫,但楚含棠穿着也不合适,会长很多。 所以她也没纠结太久,解开身上的裙子,换上了以前的男装。 房间里摆着铜镜, 楚含棠走过去看了看, 镜子里映照出一名看似少年装扮的人,只是胸前微微鼓起。 她苦恼了一瞬,又把衣裳解开。 衣柜里有干净的纱布。 楚含棠用纱布往自己身上缠,一圈又一圈,压得

有些疼了。 不管了。 她一鼓作气地压实一点儿,这玩意儿又不是软绵绵的包子,压一天也不会彻底变扁的吧。 折腾片刻,终于缠好了。 等楚含棠再穿上男装,看向镜子时,发现跟以前差不多了。 只是没了什么喉结…… 楚含棠干脆利落地又换上一件高领的男装衣裳,现在是冬天,天寒地冻的,这样穿着既不奇怪又暖和。 房间烧着炭火,她又忙着缠胸,换衣裳,倒是出了些细汗。 怕着凉,赶紧用帕子擦了擦。 随后,楚含棠又走到床榻边看一眼谢似淮,他漆黑长发披散在红色被褥上,愈发衬得脸小而精致,薄唇因昨夜缠磨太久,泛着殷红色。 她看了几秒,不由自主地弯下腰,亲了亲他的唇角。 谢似淮无意识地吞咽了一下。 楚含棠色心又起,可能是因为年纪太轻,自制力不足,跟还醉着酒的他接了个吻再出去。 到了郡主府门口,楚含棠看到柳之裴在石狮子前不安地踱步。 她玩心大起地绕到他身后,悄无声息地拍了一下他肩头,“这不是柳公子么,怎么看起来很紧张?” 柳之裴如今又有新的顾虑了。 他貌似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郡主府里面,“我们去青楼的事,万一被池姑娘他们知道了,该怎么办?” 楚含棠倒是不甚在意。 她说的话直戳他的心,“即使池姐姐知道你去青楼,也无伤大雅,她根本就不会在意。” 柳之裴久久无言,“你好毒。” 楚含棠露出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打醒你不可取,我只能说醒你了,让你不要再心存幻想。” 他挑眉,说得也是。 池尧瑶的确不会在意他去青楼。 柳之裴认命地点头,朝前走,“说不过你,你说的这句话虽毒,但却是事实,罢了,本公子就大发慈悲陪你去看花魁吧。” 楚含棠跟上去。 第一大青楼叫柔香阁,这花魁名声响彻京城,门口挤了不少男子,都是想进去一睹芳容的。 老鸨穿得花枝招展,化着浓妆。 她柔若无骨似的倚在门栏上。 “各位公子别急啊,芍药今日第一次露面,感谢大家捧场,但我这柔香阁也不大,装不下那么多人,还请各位公子见谅。” 楚含棠破天荒地听懂了潜台词——给银子才能进去。 不过她更在意的是花魁为何又叫芍药,楚含棠发现这个名字经常在小说里能见到。 这也不是很重要,重要的 是这一名芍药当真倾国倾城? 她踏上台阶, 递去一锭银子。 老鸨眸子一亮, 赞许地看了楚含棠一眼,笑颜如花,双手收下去,态度很好道:“小公子快请进。” 楚含棠也回以一笑,进去了。 柳之裴有些怔。 怎么感觉她对这些风月之地的规矩比他这个老手还熟悉,他奇怪地摇摇头,也掏出一锭银子递给老鸨。 青楼内歌舞升平,风起绡动,个个女子皆是妆容明艳动人。 珠子串成帘,帘幕一卷又一卷,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摆放着一道绣着丰富多彩图案的围屏。 胭脂水粉忽地扑鼻而来,味道刺激,弄得楚含棠想打喷嚏。 花魁到规定的时辰才会出现。 楚含棠是到了青楼才知道的,早知如此就晚些再来了。 由于今日是花魁露面的特殊日子,一楼下面多设了不少供客人坐的席位,案桌上还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水果、点心、茶水。 她随便找了个地儿就坐下了。 柳之裴坐在她旁边。 他悄声问:“你好像对青楼的规矩很熟悉?” 楚含棠吃了一块绿豆糕,谦虚道:“一点点,一点点而已了。” 小说里描写的青楼大同小异。 他们等了足足半个时辰左右,那花魁还没露面。 有些衣着袒露的女子扭着腰坐过来,娇滴滴道:“这个小公子看着面生得很,很少来么?” 楚含棠穿着密不透风的衣裳都觉得冷,她们还露出肩膀等地方都不带打寒颤的。 “各位姐姐好呀。”她故意将嗓音压沉一些。 柳之裴听得直翻白眼,忍不住指着靠近楚含棠的两名女子,“你们……你们离她远一点儿,她家…

…嗯,她家那个可不好惹。” 女子听得一愣。 然后,她们笑了。 一名露肩的女子打趣道:“原来这位小公子还成家了啊,定是小公子家中的夫人不够体贴、善解人意,小公子才会来此的吧。” 楚含棠可听不得别人说谢似淮。 但她也不会跟她们计较,“好姐姐,你们莫要再说此事了。” 柳之裴赞同地点点头,好意对她们说:“她家那个武功很高,能把你们的柔香阁给拆了的那种高。” 女子觉得这样的夫人好生可怕。 楚含棠刚想解释两句,就见二楼的高台出现了一道倩影,花魁用面纱蒙住半张脸,缓缓走到围栏前。 一楼有人在弹琴作曲。 老鸨面带笑意地走上去。 她道:“各位公子久等了,芍药,把面纱取下来。” 芍药听话地把面纱取下来。 下面的男子情难自禁地吸了一口气,楚含棠却觉得京城之人对这个花魁吹得有点儿过了,好看是好看,但不及谢似淮半分。 柳之裴也是这么觉得的。 楚含棠顿时 兴致缺缺地垂头。 一帆船提醒您《女扮男装后我掰弯了男二》第一时间在[格+格党学]更新,记住 柳之裴有些内急,让她坐在原位等自己回来。 今日,是由花魁抛绣球决定共度良宵之人的。 也不知道该说楚含棠太幸运,还是该说楚含棠太倒霉了,绣球冷不丁地落在了她想拿糕点的手上。 楚含棠憨憨地杵着,“我……” 花魁似有似无地朝她抛了个媚眼,老鸨热情地过来牵住楚含棠,“恭喜这位小公子啊。” 说完,老鸨也不顾她想要推却的动作,直接就把人带上了二楼,送到花魁面前,然后言笑晏晏离开了。 楚含棠挣扎着要走。 花魁走到她身边,语气可怜道:“奴家知小公子对奴家没兴趣,但是奴家今夜不想伺候他人,还望小公子帮奴家一个忙。” 刚刚抛绣球的时候,只有眼前这一位小公子看也不看高台,专心致志地吃着东西。 闻言,楚含棠便不挣扎了。 帮一帮也不是不可以,当积功德,她同意了,又说自己不能人道,此次来青楼只是凑热闹。 花魁震惊地扫了一眼她下面。 年纪轻轻的…… 楚含棠随便她打量,“那花魁姑娘,你现在是要去哪儿?” 花魁道:“小公子你叫奴家芍药便可,我要去沐浴更衣。” 楚含棠舔了舔唇,问:“好的,芍药姐姐,待会儿回房间的时候能不能给我带一只烧鸡和一只猪蹄?” 花魁嘴角一抽,“小公子你要烧鸡?猪蹄?” 楚含棠进了老鸨为她们准备的房间,香味四溢。 床榻前还有一层又一层纱幔,靠床边好像有一扇窗户,灌入冷风,将纱幔吹起来。 她撩起纱幔,走到床榻前。 只见不远处真有一扇窗,楚含棠素来怕冷,走过去想把窗户关上,刚关好就听到了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花魁这么快就沐浴更衣完了? “芍药姐姐?” 楚含棠见对方没说话,抬脚离开窗边,想撩开纱幔看对面,却不料经过床榻时被垂到地上的床帘绊了一脚,不小心摔进了床榻。 她暗道倒霉。 楚含棠抬起头便见悬在床榻前的纱幔被人缓缓地挑开,露出一张还有些薄红的俏脸,不是谢似淮是谁? 她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酒醒了啊。” 谢似淮走到床榻前。 他将绊倒楚含棠的床帘拿开后,手指仍搭在她脚踝上,“嗯,醒来便看到了你留在桌子上的纸条,说是来柔香阁看看那花魁。” 指尖轻压在系在脚腕的红绳。 楚含棠今日出门前只找得着平底鞋,长靴子不知扔哪儿了,其他的几乎都是女子的绣花鞋。 因此只要衣 摆微微掀起,就能看到白皙的脚踝。 楚含棠不知谢似淮是如何得知她在这间房间的。 转念一想,只要给老鸨一些银子就能知道了,她又不问这个了,“嗯,我是跟柳公子一起来的。” 谢似淮温柔一笑,眼帘微抬起,“你不是说只是来看看花魁的么,为何还上了房间呢?” 楚含棠心一慌,

“啊,我只是顺手帮个忙。” “是么。”他忽道:“姐姐?” 她瞬间好像被人敲了一下,听到谢似淮说这两个字的时候,有种不切实际的感觉,听起来蛊惑极了。 姐姐…… 禁忌感拉满。 虽然说他今年二十,她今年十九,是按照过生日来计算年龄的,谢似淮比楚含棠大一岁,但突然听到他这一声姐姐,还是挺刺激的。 谢似淮眼睛微弯了下,轻笑,“你很喜欢叫她们姐姐啊。” 楚含棠不安地玩着手指头,“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她又道:“再说了,我是女子,跟那个芍药姐姐……花魁也发生不了什么的,我只是想在帮她忙的同时蹭一只烧鸡和猪蹄吃。” 花了一锭银子,总得吃回来。 楚含棠想从床榻上起来了,“我要是有别的小心思就不会主动留纸条告诉你,我要来看花魁了。” 谢似淮自然是知道她的性子的。 她喜欢好看的事物。 也喜欢好看的脸,无论男女。 这不是她的错,幸好他长得不赖,谢似淮不止一次庆幸楚含棠能够喜欢他这张包裹着丑陋骨血的皮囊。 “我知道。” 他手指微动,攥住了楚含棠脚踝上的红绳,轻轻一拉,便将她整个人拉回原位了。 楚含棠有些不明所以。 谢似淮将她的男装取下。 她忙不迭看向房门,结结巴巴道:“会、会有人进来的。” “不会的。” 谢似淮放好楚含棠的男装,过了一会儿,轻柔地将她缠绕着的纱布拿下来,露出已半红了的玉白。 好不可怜的样子,像是在控诉主人前不久狠心地缠住它们。 玉白之上的红果轻颤。 指尖拂过。 掌心握住玉白,有些溢出指缝,他垂着眼道:“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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