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过缓缓起身,继续催动经脉内气息运转,恢复体内震伤,他这次头晕的症状很轻微,此时已经无碍,抓着黑木弓,道:“殷兄和易兄追敌去了。”
指着山坡平地那处崩开的泥石,简略地讲述事情始末。
当然不会主动说是他发现藏在洞内的敌人,尽量把巨汉往阴险了形容。
稍稍拖延一会时间,再往南一指,道:“他们往那边追去,我刚才受了一点伤,现在好多了,一道去吧,路上好有个照应。”
他这个惨状,看着何止受了一点伤,说是被敌人踩地上蹂躏一通也不为过。
两人眼热山坡下斜插着的巨剑,一看就能换不少白玉币。
其中一人性子急,道:“常兄弟你受了伤,便在此处养伤,我们循着雪地上的大足印,前去助殷兄他们一臂之力,先走一步。”
语气中明显是嫌弃常思过修为低微,带着累赘,交代两句,便纵身闪人。
另一人拱拱手,笑着紧随而去。
他们听到响箭报警,急匆匆赶来帮忙是真,想多获取一些白玉币也是真。
常思过不以为意,待两人远去便跃到下方,探手抓着冰冷剑柄,从雪地拔出百多斤的巨剑,提着上坡,把巨剑和另外两柄战刀放一起,挥手招呼紧张兮兮的士卒们牵马近前来。
蛮虎被他一箭射破旧创,实力大跌,哪还能逃脱殷固和易尚延的联手追杀?
以他的速度也难追上,更没甚意思,还不如原地等着。
待士卒们上来,常思过也不客气,指挥他们把堆积的泥石清理一番,埋着的尸体,重新挖出来整理摆放妥善,不多时,便清空出那处掩埋着的狭窄洞口。
交代士卒们加强戒备,常思过走进洞窟,用“视线”仔细搜索。
很快他从蛮虎曾经坐着的位置,覆盖厚厚碎石的石缝地下,找出一卷泛黄旧丝帕,上面记载着一门叫“玄龟内息”的功法,他一目十行扫了一遍,认出是一门疗伤秘术。
蛮虎受了那般严重创伤,才两个晚上,便几乎痊愈,除了蛮虎用的药物上佳,以及身体强悍外,也可见此秘术相当不凡。
他可是“亲眼目睹”,蛮虎藏于洞窟内运功疗伤的情景。
外表气息皆无,体内生机勃勃,正符合丝帕上记载的“匿神于府,内悬一息,身若假死,气从孔出,必大贵寿”等特征。
常思过很是欣喜地把丝帕纳入怀中,用足底把地面留下的痕迹碾平,见洞中再无发现,施施然从洞窟迈出,走到山坡边,极目远眺,依稀看到有四道身影纵跃在山岭雪地,往这边回来。
凝目片刻,随即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那头蛮虎,被易尚延用手提着,果真已然变成死虎,使他彻底放下心。
四人来得很快,奔上山坡,易尚延将手中庞大的巨汉尸体往雪地一抛,笑着埋怨道:“还真是重,死沉死沉的。”尸体在雪地翻了个滚,那支射在巨汉背后的竹箭,早就被易尚延嫌碍事拔出在路上扔了。
常思过看到殷固脸色不好,左臂垂着,上前问道:“殷兄伤得可重?”
殷固心有余悸苦笑:“被那家伙临死前拍了一掌,差点没命。”又对另外两人歉意道:“麻烦白兄和熊兄跑一趟,等殷某伤好,定当设宴相谢各位。”
“哈哈,自家兄弟,谢来谢去且不见外?等殷兄伤好,咱们聚一处痛快喝一场,殷兄,你到时可得准备多些好酒,四荒城内,现在等闲喝不到一口酒水。”
“且放心,我到时遣人从雄北城拉回来一车好酒,保管让兄弟们喝个痛快。”
“如此甚好,殷兄保重,告辞。”
“两位慢走。”
送走白跑一趟的两人,殷固撇一眼从泥石中清理出来的洞窟口子,又与常思过好生说了几句客气感谢话,一个弓手,敢与固本境巅峰高手近身搏杀缠斗,光是这份胆气,便令他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