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爹也发现了不对,不自然地问道,“这鸡怎么炖不熟啊?”
我没吭声,绕到灶台下面,眯着眼睛一看,瞬间头皮发麻!
灶台下的柴火早就烧没了,只有一张泛黄的纸钱,还在安静地烧,散发出诡异的惨碧色泽。
纸钱散发的绿光照在我脸上,显得惨淡又冰凉。
我后退了一小步,怒视着早已吓傻的秦涛,“谁让你把坟头纸塞进灶台下炖鸡的?”
“什么,坟头纸!”
秦老爹脸色大变,低头往灶台下看了一眼,脸色比石灰还要白,跟我一样怒视着秦涛。
秦涛哆哆嗦嗦道,“没……坟头纸不是我丢进去的,我根本不知道它打哪儿来的。”
“你个畜生,还嘴硬!”
秦老爹气得要抓起擀面杖抽他,我赶紧挡下来,脸色阴沉地摇头,“算了,这事不怪他。”
就算秦涛再混蛋,也不会拿专门给祖先上供的坟头纸来炖鸡,能干这种事的只有一个。
这是陈寡妇在诅咒他家灭门!
秦老爹已经吓得不能说话了,结结巴巴地望向我道,“那、那我家……”
“天黑了再说!”
我深吸一口气,返回到布置法坛的地方,手上握住刚用桃木枝削好的木剑,心里却说不上的忐忑。
直觉告诉我,今晚的谈判一定很凶险。
可事已至此,就算硬着头皮也要上了,秦老爹和秦涛都被吓得不轻,躲在我身后一言不发。
我静坐在法坛旁边,心里一遍遍回想着玄真子教我的那些口诀,等到子时左右,秦家院子外面突然刮来一股大风,吹得满屋子杂草簌簌发抖。
阴冷的夜风夹着阴恻恻的白雾,缓缓朝秦家门前聚拢。
来了!
我手拿桃木剑跳起来,死死看向浓雾袭来的方向。
这些浓雾可不是村口那种毒瘴可比的,浓雾中弥漫着一股阴寒的森冷,好似提前进入了严冬,院里的气温也开始骤降。
冷风刮在脸上,我寒毛也跟着竖起来,赶紧对已经吓傻的秦涛吼道,
“烧纸,快!”
秦涛早就吓得六神无主了,直到我使劲推了他一把,这小子才打了个哆嗦,七手八脚地蹲在火盆边上,摸出打火机准备把纸钱点。
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每次打火机刚点,就会被一股冷风吹熄,无论他怎么尝试都没有办法点那些冥纸。
院里风刮得越来越大,冷风把木板摇晃得嘎吱作响,好像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推门,一前一后地开合着,每一次开合,都会有一股森冷的阴气灌进来,就连盆里的纸钱也被掀得到处乱飞,飘得满屋都是。
秦老爹脸色煞白地喊道,“周小哥,不行啊,她、她不肯接受我们家的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