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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已近一个月了,现在每天清晨醒来,沈荷都会提醒自己,生命短暂而美好,没时间怨愤,没时间计较,不管身边有多少烦心事,多少苦痛,但心若不动,风又奈何?只要自己不自伤自弃,定会活的快乐而从容。
当然,好好活下去的最大本钱是自己的这副不太健康、不太好看的身体,所以为了将来的幸福生活,她要先从身体的改变开始。这些日子每天清晨,沈荷都会早早起床,爬到后山山顶再慢慢爬下来,她这个身体太胖了,又不够健康,如果再不锻炼迟早都会病痛缠身,而且爬山的同时她还另有打算。
现在晚间她已开始用那个美白秘方敷面,目前看来还没有多大效果,但是她相信,只要自己坚持,时间久了自然会对肌肤有益。
这日天色微亮,荷花又醒了,这段时间可以说是她两世为人以来睡得最踏实的时候。
上一世她年轻时满腹嫉恨,后来又四处漂泊,没有睡过一晚好觉,现在的她觉得精神百倍。她快速起身,稍作梳洗,找了身素净衣服,将头发全部盘起,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又用****掩盖了一下自己脸上的斑点,便起身出门了。
出门后她直奔村东的后山。现在正是晨间凉爽之时,山上空气清新,鸟鸣花香,最适合锻炼身体。她慢慢往山上走着,边走边观察着地形。果然,走了不远,便看见了正在一片空地上晨练的三叔公。
沈荷的家族在村里也算是名门大户,沈德礼共兄弟六人,他行第四。沈荷共有五个叔公,只是后来她一再犯错,让亲人失望,本家的几个叔公都对她不再过问,她也懒得去走动。
大叔公沈德信几年前早已过世,二叔公沈德志因病常年卧床不起,五叔公沈德早在沈荷幼年就已迁往外地,至今豪无音讯,六叔公沈德义整日游山玩水,少在村里,几乎不理族事。只有三叔公在族中德高望重,一直是族里的主事。三叔公今年已年近花甲,年轻时与她爹也算是交情颇深。所以,沈荷能指望上的也只有他了。
沈荷在上一世的时候就无意中发现了三叔公每天早起在山上练功的习惯,只是那时候根本不在意,已经连续十多天都没看到,今天本来想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让她碰上了。
沈荷掩住心中喜悦,快步走上前去。叫了声“三叔公”。
沈德仁停下身形,看向面前的沈荷,觉得有点意外。
他对这个侄女,说起来有些复杂。当时沈氏做的那个梦,沈德礼没有在意,但他却专门找了太虚观的玄空道长帮忙测算,玄空道长当时赠了他八个字:大贵之命,南栖梧桐。
他当时还心中惊喜,对她期许甚多。可没想到,这孩子却命运多舛,刚刚出生便没了娘,后来又在村里多有恶名,更是做出一些有违祖训之事,令四弟一命归西,族里的长辈都对她颇有微词。前段时间听说还把别人推进了河里,唉,有些事也是她咎由自取。
想到这些,不禁轻声叹了口气。再看向眼前的沈荷,多日不见,这孩子竟似长大了许多。
“荷花呀,今日怎么想起到这后山上来了?”
“回叔公,我这身体太胖了,行动颇不方便,所以想爬山加以锻炼。而且晨间山上空气清新,适合强身健体”。
听沈荷这么说,沈德仁有些意外。这话如果别人说出来他觉得正常,可从这个侄女嘴里说出来他反而觉得奇怪。因为这个侄女的品性实在是太差了。
“叔公,我有件事想给您商量”沈荷又说。
“什么事情,你说吧”沈德仁说。
“我想和吴长志和离,希望您能帮我说通族里的长辈”沈荷认真的说。
“你要和离?”沈德仁有些意外。
“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有损族里颜面、让父亲蒙羞的事情”说到死去的父亲,沈荷的眼中布满泪水,“这次落水之后,我都想清楚了,我今后要好好生活,不再让长辈们失望。”
“你真想和离,我可以帮你疏通”看到沈荷认真的样子,沈德仁觉得,和离对她来说未尝不是好事,可能这次的教训真的让她改变了性情,暂且相信她吧。
“还有一件事要叔公帮忙”沈荷继续说。“我想把父亲留给我的田地卖掉”。
“你要卖地?”沈德仁很吃惊。“田地可是你在村里的立命之本,你卖了地拿什么生活?”
“我已经想过了,用卖地的钱做本金,去县城做个小营生维以生计”沈荷说。
“这样也好”沈德仁思索了片刻说道,荷花的名声在村里一直不好,现在她又和吴长志和离,应该对村里也没有什么留恋,既然如此,还不如去县城开始新的生活。“不过田地能卖的钱寥寥无几,不一定够你的本金。”
“不够的我再想其他的办法,田地还要麻烦叔公帮我寻人卖掉”沈荷说。
“好,我看看村里谁家愿意买”沈德仁说。
看了看天色已大亮,沈荷朝沈德仁轻轻鞠躬,“时辰不早了,叨扰了叔公这么久,侄女先回去了”。
看着朝山下走远的沈荷,沈德仁心中了然,看来他这个侄女是专门来山上找他的,确实这些事情在外人面前不方便说。或许从前太虚道长的断言不虚,今天看来,这个侄女并非从前蛮横无礼、胸无城府的样子,反而有些不俗的想法。
想到这里,他也缓缓下山,还是找几个可靠的人帮侄女办好这两件事情吧。
沈荷回到家休息梳洗暂且不提。永安县府衙今天可有件大事,新任的知县要在今日走马上任。
县衙的县丞尹正前日就接到了上方指令,昨日,县衙主簿陈敬轩已将各式、档案整理齐整,只等新知县到任接收。今日一早,县衙的捕快、衙役们早早就将府衙收拾干净,看时辰快到了,尹县丞领着县衙一众官员都来到衙门前,尹县丞在前方恭候,其他人等都按阶次站立后方。
见许久还没到,几个捕快凑在一起闲聊起来。
“严头,这位新大人是什么来头啊?”吴长志偷偷问身边的县尉严升。
严升拿食指往天上指了指,吴长志一皱眉头:“上边来的?”
“听尹县丞说的,好像还是皇亲呢,不知怎么下放到咱这里来了。”严升悄悄凑到吴长志耳边说道。
二人还在嘀咕着,忽然听到前边有人吆喝,“新县令到了”。二人赶忙噤声。
众人皆整理衣冠,肃然站立。
只见远远的来了三匹骏马,最前面的是一匹黑色大马,马上坐着一个身着棕色长袍的年轻人,后面跟着两个侍卫打扮的人。
众人还未细看,一个矫健的身影从黑马上翻身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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