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时,城中的斩妖台,上百颗人头也被砍了下来,这些都是水师统领秦启航在天京城内的内应,这些人试图背叛平等天国,帮妖清军队开城门,所以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因为知道妖清大军压境,所以随着天京城内包括士兵和百姓在内的信徒们跪倒在地,口中默念着对新神的祈佑,赢夜的神力也得以进一步地变强甚至于赢夜能够感受到,那些因为天父消散而散落在天京城中无形的信仰,也开始如同找到了归宿一般快速地向他汇聚。
赢夜与天父不同,天父的降临需要以东王或者是某些器物作为媒介,但赢夜的分魂本身即是神明,是赢夜的一体两面,所以赢夜在调动神力上面会更加的得心应手,中间的损耗也会更少。
当然了,因为这个世界是以“信仰”和“降临”为主的世界,所以天父那种作战方式,也只有自我陨灭的时候才会使用,即便赢夜成神,要对抗妖清军队,也还是以降神增益和术法混合的形式进行战斗。
与此同时,城外的妖清军队中,妖清的巴图鲁勇士们也敏锐地感受到了这股神力的压迫天京城里的普通百姓,这时候的感觉有点类似于普通人进入到名山古刹中,是一种神圣肃穆的状态,而这些妖清巴图鲁们,则是觉得如芒刺在背一般,极其地不舒服。
这些巴图鲁勇士,乃是妖清军队中的精锐,他们拥有妖化的能力,能够在战斗中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然而面对这股神力,他们也不得不高度重视。
“这股力量……是神的力量吗?”
“不是天父的气息平等天国的新神已经诞生了。”
妖清将军的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他号称“巴图鲁中的巴图鲁”,自然能够感知到更多的东西。
萨满祭祀抬头望向天京城上空弥漫的神力,眼中也有些惊讶:“这股力量,虽然还远不足以跟天父相媲美,但似乎更加纯粹。”
作为妖清大军的主力祭祀,她深知这股力量的强大,也明白这股力量对妖清军队的威胁。
毕竟,一个神明的真正作用,从来都不在于独自战胜多少军队,如果神明单独临世,祂在世界规则的限制下并没有毁天灭地的力量,但如果将神明的力量投射给信仰祂的军队,将会完全发挥神明的作用,这就是世界规则的奇妙之处因为归根结底来讲神明的力量来自于信仰者,或者说,这是馈赠给信仰者的成倍加强。
“将军,我们必须尽快发动进攻,否则等这股神力完全凝聚起来,天京城内初步信仰新神的人越来越多,我们的军队将会陷入被动。”萨满祭祀对身旁的妖清将军说道。
道理显而易见,就像是人都是在刚出生的时候最脆弱一样,稍微长大成少年,那即便无法跟成年人抗衡,也能有着近似的力量了,而这个过程才多久?对于神明来讲时间更短,只要信仰者足够多、足够坚定,上一刹那和下一刹那,神明的力量都可能处于完全不同的强度。
更何况,每一个新神诞生,往往在最初都会经历一个正向循环的过程,也就是显圣会加强信仰者的信仰,而纯粹的信仰则会反馈给神明,让神明变得更强,再给予信仰者更厉害的强化。
所以妖清军队必须在窗口期掐断天京城内这个新神的正反馈循环,不然的话,很短的时间内这个新神就能从婴儿变成少年再变成成年人,到时候别说能不能打得下天京城,就是能不能顺利撤回去都是个问题。
妖清将军点了点头,他抽出马刀,大声喝道:“全军听令,准备进攻!”
随着妖清将军的一声令下,妖清军队开始缓缓向前推进。
巴图鲁勇士们更是纷纷解开衣甲,捶打着胸膛怒吼着,脑后的小辫不断跟着摇晃,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而在天京城的城墙下,就在他们出现在这个小世界的瓮城外,李翀虎、赵河湟带领八百镇北军背城列阵。
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式与这个小世界的大规模军队作战,也是他们第一次感受在小世界的世界规则加持下的增益状态。
就在妖清军队即将发起进攻的瞬间,天京城上空的神力突然凝聚成一道耀眼的光瀑,直接降临在了八百镇北军的身上,这道光瀑蕴含着赢夜的神性力量,为镇北军披上了一层光辉。
赢夜的神性力量与镇北军将士们的信念紧密相连,在这层光辉的照耀下,本来就非常强悍的镇北军修炼者们的身体再度强化,简直如同天兵天将一般。
要知道,被世界规则压制到只有不到十分之一实力的镇北军将士,就已经能够以少胜多被加持过的小世界军队,眼下受到了这个小世界最主流的信仰力量的加持,此刻更是如虎添翼,战意盎然。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妖清军队的士兵们不由得心生畏惧。
“冲锋!”妖清将军见状,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他挥舞着马刀,率先冲向了镇北军。
巴图鲁勇士们紧随其后,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声,重装骑兵如同潮水一般向镇北军涌去。
妖清军队的最大特色,就是重装骑兵,虽然妖清是从白山黑水之间起家,属于渔猎民族,但是入主中原以后,反而重视起了骑兵的组建,在北方草原上建立了大量马场,并且禁止南方饲养军马,如此一来在机动性和冲击力上,妖清军队始终保持着对平等天国的绝对优势。
只不过因为在大江以南作战,水网密布,这种地理环境差异削弱了骑兵的战斗力。
而如果是正常攻城,那么也不会以骑兵为先锋,骑兵是飞不到城头上的,但是看到了背城列阵而且被神力加持的八百镇北军,妖清军队也知晓对方的意图,自然要正面对决,只要打败这八百镇北军,天京城内这位新神在信仰者心中的形象便会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