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昃不禁后头看了一眼这棵参天大树,他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果不其然,离这棵树不远的地方,真的就有一个村庄。
比之基地村落要强上很多,起码有砖瓦结构的房屋,有电线接入。
终于有了点现代的气息,这两个月的生活让王昃都错觉的以为自己回归古代了呐。
而且村民的服饰也趋近现代,黑色的宽大西裤,白色褶皱衬衫,虽然是最廉价的那种。
王昃眉头又皱了一下,他不好的感觉更强烈的一些。
正如王昃在观察他们,过往的村民也会观察王昃和飞刀。
尤其是飞刀,这样美丽而富有都市气息的女子,在这山沟沟中怕也只能在电视上看到。
如今看到‘实体’,看着那雄伟的上身,纤细的腰肢,修长的美腿,绝美的脸蛋……怎么,怎么就提不起一点兴趣呐?还不如黑白电视上看的那个呐!
至于王昃,村民们到没有什么反应。
近年来,很多穿着时尚的大学生背着一个大大长长的背包跑到这种小村庄来,美其名曰‘体验民俗’。
村民对于这种举动感到很费解,但也能接受。
王昃随便找了一个老大爷,刚说了两句普通话,对方就叽里咕噜一大堆冒了出来。
弄得王昃满头浆糊。
传说中云南地界,出百里则语言不通。
方言太多太杂,这也导致了他们并不能很快的联合并发展,局部的落后在所难免。
王昃示意自己听不懂,突然飞刀在一旁说道:“他的意思是,你可以去找村长,就在那边的村委会,这里的历史和故事没人比他知道的更清楚。”
王昃知道对方是把他当成‘背包客’了。
反正这件事找村长总比挨家挨户去打听要好,王昃点头道谢后,就带着飞刀赶往了村委会。
“你怎么听得懂这些方言?”
“我不但会听,还能说几句呐,你忘了我曾经在这里待过很久吗?”
王昃一想也是这么回事,不过还是钦佩飞刀的语言天赋。
见了村长,让王昃安心的是,对方可以说普通话,虽然是具有地方特色的普通话。
“什么?你说你们在村子旁边发现了一具尸体?!”
村长眼睛瞬间瞪的浑圆,在这个安逸的村子内,谁家丢了一只鸡那就算是大事了,‘谋杀’这个两个字除了在电视上,连听都没听过。
王昃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打开后将那项链展示给村长。
村长从上衣口袋拿出一个老花镜,伸直胳膊举着项链扶着眼睛,眯着眼睛好顿看。
一会摇头一会又点头。
最终说道:“我好像在村口的老猎户家里看过这东西。”
猎户,一种很古老的行当,在现代社会中被遗忘的一种职业。
但在这原始森林环绕的村庄中,仍然有人喜欢用猎枪和屠刀维持生计,而非锄头。
没有了成群的猎户,也就没有了毛皮商,猎户所有的收入也仅仅是靠着肉食跟四周村民换些米粮。
所以这家猎户依然住着木质结构的屋子,有些地方已经损坏,显然是没有闲钱来修了。
当王昃随着村长一起走进去时,一名白发老者正用木板敲打着一块皮子。
敲打很缓慢,但每次落下时都极稳,依次转换的距离也是分毫不差。
村长说道:“你家挂在屋里的‘拴狗绳’还在吗?拿出来给我看看。”
村长挺着肚子,一脸的居高临下,即便他要比这猎户小了几十岁。
老猎户转头一看是村长,赶忙点头哈腰的打了声招呼,跑到屋里一通乱翻,双手捧着一个项链走了出来。
王昃对于村长这种态度很看不惯,但他也明白‘村长’这种角色,在这个封闭的小村庄里,就相当于土皇帝,尤其在少数民族的地区,他单单一个人就可以代表传统的‘宗祠’‘长老’,甚至拥有生杀大权。
而村长的这种态度,王昃也是很理解,猎户,不能说每天,但一年中大半的时间都在‘杀生’,身上总会有一种血气,如果压制不住,就很容易反骑到村长的脖子顶上。
村长接过项链看了两眼,又用一种很亲切的态度对王昃说道:“我就说我记得没有错吧,你看这两条项链是不是一模一样?”
王昃伸手接过,果见两条项链不但是一种款式,连材质都是一样,区别就是自己这条是崭新的,而老猎户拿出来的却是很旧的。
旧的磨平了棱角,旧的苍白了颜色。
村长赶忙问向老猎户:“你家儿子那?是不是很多天没有回来了?”
村长以为自己是神探了,他见到这两条项链一样,又知道有个人死在了外面,自然会想到那死者正是老猎户唯一的儿子。
老猎户愣了愣,转头呼喊了两声,就看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快步从屋里跑了出来,睡眼惺忪的模样,看来刚刚还在睡大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