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哀嚎,口齿不清的喊道:“打人啦!富家小姐打人啦!我要报官!我要报官!”
方意熷满不在乎的道:“你去好了,我等你请来官差。”
说完,眼神睥睨,目光碰到谁,谁就下意识扭头看向一旁。
妇人噗通坐下,胡乱踢腿,哭喊道:“太欺负人了,我不活了,不活了啊!”
方意熷咬牙,冲上前拎起妇人,左右开弓抽了妇人几个耳光,这回好了,话都说不出了。
方意熷笑道:“你说欺负人,我就欺负人了,总得让你告得名副其实,告得有理有据,是不是真的活不了了?这个我还帮不了你,自己寻死去吧。”
凶蛮,豪横,残忍,这是方意熷给人的印象,村民们于是纷纷避开,唯恐招惹了这方意熷,被一通暴捶。
且不说能不能报官申冤,即便是能,也是许久之后的事了,而且能对乡绅土豪有什么损害?
村外的方元煦久等了,愈发觉得蹊跷,思虑良久,突然醒悟,脑海有一道灵光乍现,然后骂咧咧的吼了一声,“鬼精灵!臭丫头,耍你爹呢!”
方元煦赶到林浊江家门,就听到一个妇人在喊:“嫂嫂们!我们不能让外人欺负了啊!咱们人多势众,还怕她一个小丫头不成?今天她打了荣业家嫂,改天就能打我们其中任何一个!我们住在山里,就活该被人欺负吗?我们要团结!要用上应付别村村民的那股劲头!要是一盘散沙,会被人啃得连渣都不剩的!”
方意熷目光凶狠的望去,对方却不为所动。
林浊江目光转去,眼神便是微微一凝,那不是林清湖的母亲王氏吗?他平时见了还得喊一声“婶婶”呢!
王氏,人称金源嫂子,已故林金源妻子,林清湖的母亲。如今林清湖搭上了修道者,妥妥的仙缘,进入仙门是十拿九稳了,谁不敬畏三分?
一番言语极具扇动力,好些妇人齐聚,与方意熷对峙,一脸凶悍,毫不畏惧的模样。
方元煦怒了,呼喝一声,豪奴走狗汹涌上前,气势汹汹,棍棒挥舞,驱散妇人。
方意熷面色微变,老爹都来啦?
“林浊江的靠山来了!”
王氏厉喝一声,指着村民吼道,“你们都是死人吗?我们江湖村的男人不是窝囊废!看到你们家女人被欺负还不帮忙,没卵了还是缩到了肚子里?”
此言一出,林浊江心头一震,麻烦了,王氏厉害啊,激将法切中要害,激起村民的怨愤情绪,还有彪悍的民风血性,这一下子就将矛盾拔高,从邻里纠纷上升到了内外之争。
村民们哪受得了这种刺激?果然一个个红了眼,去抄家伙,要跟方元煦斗。
林荣淳飞快走到林浊江面前,急声道:“沟子!快让方老爷入屋,避免扩大冲突!”
林浊江微微闭眼,轻声道:“爹!反正我们已经待不下去了,何不闹一个天翻地覆?”
“这……这不行啊!这是……这是众叛亲离了!不只是故土难离,还是同村亲族,打断骨头连着筋呐!”林荣淳涩声道,“我们这么做,让十里八乡的人如何看待我们?”
林浊江摇头道:“同村亲族,却恨不得我们家破人亡!反正我也要接爹娘去镇上,如今倒好,爹娘再有不舍,再不愿走,也得走了。”
林荣淳呆了呆,面色阴沉下来,怒道:“你这孩子!我是不是太久没打你了?”
林浊江板着脸道:“爹爹想打随便打,我早就不怕疼了。还有,村里有七嘴八舌,方老爷有钱,能买通九嘴十舌,将今天的事宣扬出去,谁还不知我们是被逼走的?刨祖坟的话都出来了,人神共愤的事,十里八乡只会同情我们,谴责他们!”
林荣淳又摇头道:“不行!这样对乡亲们太狠了……”
“他们更狠!”林浊江年轻气盛,怨气极重,说话都怒气冲冲。
这时候,村民们或提木棍,或扛锄头,拎镰刀、砍柴刀,气势汹汹。
方元煦可不是怂货,撸起袖子,骂咧咧道:“跟我方元煦耍横?!来啊!江湖村是吧,血性是吧?老爷我就喜欢吸血,吸热血!敢欺负我女儿?老爷我要让你知道,马王爷到底有几只眼!”
“住手!不要打!不能打!”林荣淳高喊出声,被林浊江拦下,一股气堵在胸口,话都说不出来了。
林荣淳怒视林浊江,后者置若罔闻。
双方还真就打了起来,一方凡夫俗子,一方武夫、力士,高下立判,江湖村的村民被纷纷捶倒。
方意熷把王氏都给擒住了。
远远看戏的林清湖见此,面色难看,转身跑去魔渊附近请救兵去了,有师父出手,一切都是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