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旬,你能耐了是吧?”时浅双手叉着腰:“你有种三个月别吃饭,三天算什么!低血糖,感冒,居然还敢抽烟喝酒?你非要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
屋内的两个男人,都保持了沉默。
“浅浅…这里是医院…你小声…”苏清旬的声音嘶哑。
“这里要不是医院,我今天绝对不会说的这么好听!”
“浅浅……”
“你给我好自为之!”
时浅一口打断了苏清旬还未说完的话,恶狠狠地撂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病房。
穆言跟了出去,推开门,便看见时浅蹲在走廊转角处,低声抽泣。
此时房间内,只剩下苏清旬和穆简程。
两人沉默以对,无话可说。
月光透过玻璃窗照进了房中,夜色静谧,宁静祥和。
穆简程单手拿着一个椅子,放在了病床边,坐在下来。
“我自己……”苏清旬口中的来字还未说完,穆简程冷声道:
“张嘴。”
苏清旬看了他一眼,低下了头。
“小亲旬,张嘴。”穆简程那双棕褐色的深邃眼眸,此时让人看不出情绪。
男人的嗓音低沉,语调缓慢。
分明是简简单单的五个字,不是命令的口吻,却让人不由后背发凉。
不怒自威,仿佛如一个高高在上的领导人。
苏清旬看了一眼穆简程冷着的脸,下意识地把身子往后缩了缩。
高中时,苏清旬在外人面前多数都是飞扬跋扈的模样,只有在面对穆简程时,她才会把性子收敛起来。
一般情况下,穆简程总是温柔地,一旦这个男人沉默不语,就代表他正在生气,比如此时。
穆简程用嘴轻轻吹了吹粥,举起勺子,送到了苏清旬的嘴边。
她不好再三推辞,缓缓张开了嘴,粥的温度正好。
清淡,又鲜美。
一碗粥,吃了一大半。
这期间,两人一直没有对话。
最后,苏清旬摇了摇头:“谢谢您,我不…想吃了。”
穆简程收回手,依旧冷着一张脸。
他没有说话,站起身把东西收拾好后,安静的走出了病房。
从头到尾,没有再看苏清旬一眼。
病房外。
穆简程把剩余的粥扔进垃圾桶,下意识把手摸向裤带,发现这是居家服,根本没放烟。
一个哥们偶然路过,穆简程开口借了根烟。
对方大概没想到,半夜会碰见一个穿着阿玛尼居家服的男人,拦住自己借烟抽。
明明暗暗的光,融入进夜色中。
穆简程轻轻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圈,弹落的烟灰,落在他脚边不远处。
他又吸了一口,望着夜空,叹了一口气。
想起今晚的一幕幕,他觉得自己此时没脸见苏清旬。
他说了呵护好她,结果呢?
月光很亮,照亮了走廊。
白云在月光的映照下,如云烟般吹散开来。
穆简程靠在走廊上,背影挺拔,男人久久没有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