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星星和月亮不会因为十一放在心坎上的瑞德博士受了伤而有什么影响,银白的月光还是一样的皎洁迷人,从夜空中洒下来,照在窗户上,又被拉得严严实实的窗帘挡在了外面。

从飞机上下来,到进了家门,十一拉着瑞德的手没松开过。但她当然也不能一直这么拉着,比如瑞德要上床睡觉的时候,她自然就得松开了。

她给他脚上的伤重新换了药,额头上的伤也包扎过了。十一时不时就会转头盯着他头上那个白色的纱布看,然后视线一点点下移,扫过他疏淡却好看的眉毛,深陷的眼窝,高高的鼻梁,薄而秀气的嘴唇。

最后她还坚持看着他躺在床上,闭起眼睛,才肯离开。

瑞德半夜时从睡梦中惊醒,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珠,一瞬间大睁的双眼带着些惊恐和茫然,过了许久才想起来自己并不是在那个阴冷的林间小屋,而是已经安全回到家里来了。

他重新躺回去,却再也睡不着了。静静的睁着眼睛望着黑暗中的虚空。

十一就是这时候推门进来的。

她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从不离身的白绸想来也拿下来了,瑞德并没有听到熟悉的铃铛声,但他还是立刻知道是她。不止因为这座房子里除他之外只有她一个人,还因为她身上总是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和药香。

瑞德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下意识屏住了呼吸,骤然加速的心跳剧烈撞击着胸腔。

十一只在床边站了一小下,然后拉开被子,像一条滑溜溜的小泥鳅一样极快的钻了进去,躺在了他身边。

在瑞德惊讶的几乎要翻身而逃之前,十一细细的小胳膊已经横过来抱住了他,毛茸茸的脑瓜顶拱进他肩窝,分外委屈的嗓音说:“瑞德,我做噩梦了。”

十一知道他醒着,不然也不会进来吵醒他。她也是真的做噩梦了,梦到自己没有及时赶到那里,瑞德一个人满脸是血的孤零零躺在那间小木屋里。所以她必须过来看看他,看到他好好的在这里,不会死在任何一个别的地方。

瑞德被突然落在肩上的滚烫潮湿吓了一跳,他迟疑的抬起手,覆在她的胳膊上。“十一?”她哭了吗?

听到他的声音,十一又落下一串眼泪。她以前从不知道她竟是这样爱哭的人。

“只是梦而已……不要怕……”瑞德试着哄她,只是言语生疏,手脚更是不知道往哪放。

十一拱在他怀里点头,但整个横在他身上的手却抱得更紧了。

就在瑞德僵直着身子,思考自己是不是应该起身离开,把床让给她时,十一说话了。她的话让本就局促不安的瑞德博士,更不知如何回应了。

她说:“瑞德,你愿意等我长大吗?”

他原本覆在她胳膊上的手掌慢慢渗出薄汗。他伸出舌尖极快的添了一下干涩的嘴唇,总是条理清晰思维敏捷的头脑,这一刻一片混乱。

但他还是慢慢让自己冷静下来了。他可以口若悬河的背诵各种统计数据,并熟知所有有记录的连环杀手案件及其细节,可他还那么年轻,在感情经历上,跟十一一样空白。但他至少比十一年长,这让他明白自己有责任告诉她一些事情。

她只是太过年幼,只因为他是她从家里跑出来后第一个对她释放善意的人,所以她会把某些感激和依赖错当成其他感情。

这些感情当然是珍贵的。正因为太过珍贵,他才更应该把一些道理讲给她听。即便她今天发生好感的是另一个人,他也会说这些话。她还那么小,她的生活才刚刚开始,以后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和事,无论是谁,都不应该,也没有权利在这时候绑住她。

他想了很久,怎样用最合理,最心平气和,最不会让她伤心的方式把这些说出来。然后,他听到了从身侧传来的平稳的呼吸声。

他侧头,朦胧昏暗的光线只能让他看到她窝在他脖颈间双目微合,淡淡的鼻息扫过他脖上的皮肤。

她睡着了。

他愣了一会儿,哑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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