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刑罚,宋子殷没让人留情,是以三十杖下去,钟遥疼得几乎站不起身,是被六喜半拖半扶才艰难走回院子。
宋棯安虽然觉得爹这个处罚太过,但钟遥有错在前,他也不好说什么。
只能嘟囔着戳了戳钟遥的额头:“你是不是傻,你管他做什么?”
该抓就抓,就算要罚,那也是顾怜该受的。
“哥,没事,不疼的……”
不过三十杖,他皮糙肉厚,连个皮都没破。
就是疼……
虽然大汗淋漓,但钟遥强撑着一张笑脸:“也不怪他,事情是我做下的,怨不得他。”
要怪就怪自己下不了狠心。
钟遥微微遮掩住手腕上的划痕,那是他在城门口阻拦顾怜时,两相争执,混乱之间被顾怜手中的锐石划伤的。
伤口不浅,钟遥没来得及处理,便急匆匆赶回来谢罪。
钟遥不敢让爹知道,也不敢让兄长知道,只能悄悄藏起来。
宋棯安正唉声叹气替钟遥抹药,心中又止不住开始担忧顾怜。
顾怜那种性子,若是在外面又祸害了什么无辜之人,宋棯安良心难安,但更怕爹会重罚,到时候别说他,就算朝阳求情也没用。
就算没祸害别人,想必处罚也轻不了。
放走他的钟遥尚且挨了二十杖,那逃跑的顾怜呢?
宋棯安即使不了解地牢的规定,也知道平叔承袭牢山,治下严苛,对这种事情绝不会轻饶。
更何况现在篬蓝教的内乱好不容易平息,顾怜的出现,不知又会带来什么变故。
宋棯安都想去摇摇顾怜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浆糊。
活路不走,偏偏去找一条死路……
“哥,不用担心……”
钟遥握住宋棯安的手,心中暗暗下了个决定。
此事因他而起,他一定会想办法解决。
宋棯安未听出弟弟的言外之意,替钟遥捏了捏被角,满怀心事出了房门,他打算去找师兄商量商量。
宋棯安到时,魏朝阳正在侍弄院落中的花花草草。
当然,除了十几株菊花开得正盛,其余都是些枯枝烂叶。
“府内都快翻天了,你还有闲情逸致在这侍弄花草?”
宋棯安不服气揪掉一朵开得正盛的黄菊,抱怨道:“我都快愁死了……”
魏朝阳捂着胸口,倒吸一口凉气:“我的西湖柳月……”
他刚刚说完第一句,宋棯安便知道闯了大祸,将手中的黄菊强行插回了枝干上,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魏朝阳心痛之情溢于言表,那株西湖柳月,可是他花了几千两买下,不知花费了多少心思才养活。这是今年开的第一枝花,魏朝阳还没来得及好好观赏。
“你得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