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打算跟朱由检喝酒装疯卖傻,谁知道喝着喝着居然真的喝多了,王之正是个酒仙,看见酒就来劲儿。第二天昏昏沉沉睡醒了,看到身旁的柳青青在服侍自己。她和衣躺在榻上还没有睡觉,王之正睁开眼睛,看到柳青青正在榻上躺着,出神看着自己。看到柳青青没有睡觉,在看自己,他微微一笑:“怎么了?这么晚了竟然还没睡啊?”
柳青青看见王之正醒来,有点尴尬的笑了笑:“我就是看你喝多了酒,所以给你换了衣服,又给你倒了水,丫鬟送来了醒酒的汤药,刚服侍你喝下来。”
王之正惭愧的摸了摸她的脸颊:“委屈你了,本来是世家闺秀,却还要服侍我这样一个浪子。”柳青青摇了摇头说:“没有委屈,你我有共同的志向,哪里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虽然我只是你名义上的侍妾,但也行过了礼,说来也不算是假的。”
王之正叹息道:“以前总觉得不会累,可是应付完这个应付那个,每天都要装啊装啊,竟然真的有些疲累了。”
柳青青动容的说:“其实我知道,这些本来并不是你的义务,你却愿意为了大义迎难而上,小女子从内心深处很仰慕你。虽然我发誓,父冤不雪,我誓不嫁人,可是其实早在苏州的时候,我就已经把心交给你了。”
王之正听罢,突然从内心升起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又温暖,又有点神魂颠倒。他看着柳青青清丽美艳的脸蛋儿,生怕自己会一时控制不住。
他坐了起来,就要穿衣服。柳青青按住他的手:“这五更天,你穿衣服干嘛呀!”王之正说:“我去夫人屋里睡吧。”
柳青青微微一笑:“夫人早已经睡下了,你就不要去打扰她了。【愛↑去△小↓說△網就在这里睡吧。”
王之正定了定神说:“青青,这样的每天让你耽误在我这里,我觉得真的是浪费了你的大好青春。”
柳青青摇摇头:“不,大人,我其实早已经决定了,到了父亲昭雪之后,我就给你做一辈子侍妾,为你生儿育女。”
王之正听罢急忙说:“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说,你是阁老的女儿,给我做侍妾,真的有点委屈。”
柳青青笑了笑:“大人还是不了解我啊!在我眼中,不论是做侍妾还是做夫人,最重要的是要找一个可以顶天立地的男儿,能够嫁给自己从内心仰慕的男儿,不论是做夫人还是做妾我都很知足。”
王之正看着这个秀美又刚烈的女孩,不禁握住了她的手,苦笑道:“我做的事情,危机重重,有没有未来根本不知道,说不听哪天,老贼发现了我,恐怕就要拿着我的脑袋杀鸡儆猴了。能不能给你未来,我心里真的没有底。”
柳青青听完,沉默了有些时候,然后动容的对王之正说:“大人,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努力完成铲除妖孽,就追随你而去!”
看着自己的枕边人,王之正心里动容道:“凡间真有这样的才貌双全,而且性格刚烈的好女子。可惜我在凡间只能待三年,三年以后,我就要回天庭了,王之正肯定也要死了。当然不能耽误了人家这样的节烈女子。”
想着想着,王之正重新躺下,渐渐入梦。
第二天,柳青青服侍王之正洗漱完毕,之后收拾好就骑马到九千岁府当差了。
魏忠贤例行公事的开了一个晨会,有点像皇帝的早朝。说是晨会,其实就是快到中午那一阵子,魏忠贤从宫中侍驾归来的时候。
当时不到中午,魏忠贤却已经从宫中侍奉皇帝回府了。
魏忠贤虽然阴狠毒辣,但他却是很勤勉,每天天不亮,就已经入宫服侍天启皇帝。到了天启皇帝吃过了早膳,他会再陪皇帝玩耍一段时间,然后就开始照惯例替皇帝批阅奏折。这是魏忠贤一天中最关键的时候。
到了快中午时分,准时回到千岁府,把自己的幕僚,门人召集在一起开“晨会”
今天晨会仍然是聚集了大部分亲信幕僚。除了外出办差的,大约都到齐了,“五虎”,“五彪”,十个干儿子,济济一堂。
大家一起朝拜过九千岁,魏忠贤微微点点头,抬了抬手:“行了,都起来吧!”众人这才小心翼翼站起来,列在两旁。
大家伙生龙活虎的在堂下议论纷纷,说着这两天的新鲜事。魏忠贤威严的一瞪眼:“都闭嘴!”
堂内立时变得鸦雀无声。
王之正是干孙子,魏忠贤有四十个干孙子,他本来是没有资格站在这里跟魏忠贤的“五虎”“五彪”和干儿子们一起议政开会。但是因为他主审“苏州民变案”有功,又是信王朱由检的表兄,崇国公的独子,所以地位比较高,魏忠贤也有意器重他,所以他开始“位列仙班”。
这时候,魏忠贤语气有点重的对堂下最末位站着的王之正说:“王之正!听说你昨夜醉酒闹事,跟信王爷互殴,可有此事?”
突然间的爆发,让王之正大气也不敢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九千岁,孙儿知错了!求九千岁大人开恩!”
魏忠贤冷冷的看着他说:“你知道信王爷是什么人吗?他不只是你的表弟!他是亲王,他是我大明王朝的皇弟,皇上的唯一的亲弟弟,知道吗?你跟信王爷打架,你是我的门人,传出去了,大家会怎么说知道吗?!大家会说老夫仗势欺人,欺负皇上的弟弟,你还让老夫怎么立身朝堂?!”
几句厉声呵斥,把其他门人也吓得大气不敢出。本来就跟王之正有矛盾的五虎之一的太常寺卿倪焕,这时候一看与自己争宠的“干侄子”被九千岁呵斥,心中大喜,他想这是个好时机,可以趁机把王之正一棍子打倒!
于是他拜倒在地:“九千岁,下官听说王之正殴打辱骂信王,也是大惊失色,我只是不明白,王之正跟信王爷怎么会有过节,虽然我知道王之正飞扬跋扈,经常与人闹矛盾,但是信王爷这个人从来不喜欢跟外人来往,一向与人为善,怎么会惹到他王之正?!”
其他人等看到倪焕对王之正落井下石,有的人冷眼旁观,观察魏忠贤的动静,而崔呈秀等几个人则把宝押在王之正身上,料定魏忠贤不会因为这件事把王之正一棍子打死。于是,他出班,跪下来说:“九千岁,虽然王之正酒后跟信王爷斗殴生事,但是我相信,王之正也是因为喝酒才生事,看他平素表现并不差,所以还是希望九千岁让他带着谢礼到信王府谢罪!如果信王爷原谅他,九千岁就饶过他,您老看怎么样?”王之正跪在地上,向崔呈秀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目光。
魏忠贤眯着眼,看看脚下跪着的崔呈秀,看看王之正,又看看落井下石的倪焕。
魏忠贤不动声色,观察着台下众人的表现。
大家都在焦虑不安的等待魏忠贤的判决。大约半刻光景,魏忠贤拍了一下桌岸,厉声说:“王之正!看你昨天呢荒唐行为,本该讲你发配充军,永不叙用。今天看在崔呈秀给你求情的份上,我命你马上带着谢礼到信王府向信王爷请罪!”
王之正长长嘘了口气,跪在地上说:“醉人王之正,谢九千岁不杀之恩!”然后又跪在崔呈秀脚下:“谢崔大人为下官求情。”崔呈秀对他说:“不用谢在下,你要听好九千岁对你的安排,对得起九千岁对你的赏识!”
宣告过对王之正的判决,一块石头落地,倪焕意犹未尽,崔呈秀满心得意,王之正不惊不喜。因为他知道,今天无非是上演一场苦肉计,打算让他去试探观察信王朱由检而已。
宣告过惩罚,魏忠贤点了点头说:“本王今天告诉各位:今年京城出现的灾难中(注:指天启六年五月的王恭厂大爆炸),皇子朱慈炅夭折。皇上的身体不好,唯一在世的皇子又夭折了,说的大不敬的话,如果皇上有个三长两短,信王爷是唯一的继承人,你们知道吗?”
魏忠贤说的事情,是发生在半个月之前,王之正还没有从苏州回京的时候发生的事件,今年(天启六年)五月初六朱慈炅夭折于王恭厂大爆炸,尚不足一岁的皇太子朱慈炅在宫中被砸死。后被追封为献怀太子。天启皇帝唯一在世的儿子夭折。
大家听到了魏忠贤说的话,心里都是一惊:看来魏忠贤已经有意于扶立皇帝的弟弟信王朱由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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