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斌立即走了过去:“我爸不能再喝了,来!我来跟叔叔干杯!”朝斌挡驾,凤玲拽不住。
江枫笑道:“好小子!要当爸爸的保骠啦!哈哈哈――!”
哈……。
丁克站起来端着杯对秦明:“谢谢楚云市政府和两位领导的盛情,朝总这杯酒,我代啦!”丁克干完后座下,对朝斌说“再过十年,丁克叔叔就不挡你了”
大家都笑了起来。
丁克轻声对朝旭说:“朝总,您到哪儿都受欢迎!”
朝旭若有所思地:“是吗?你还没看到不欢迎我的人啦!”
江枫:“你们朝总,原来在我们办公厅,是杨春白雪,大家闺秀哩!”
朝旭笑道:“我现在变成下里巴人了,照江湖上的话说,叫身不由已呀?”
江枫:“那倒不是。”夹了一块猪排给朝旭“你现在是多了一分情趣,少了几分戒心,精神轻松得叫人羡慕。”对众人“朝旭先生很有才华,但在几年前,他在领导面前,确实谨慎得很,从不轻易表现自己,也从不愿多讲一句话。今天的他,才是真正的他啊!”
朝旭笑道:“感谢老首长,戒备是对人类智慧的扼杀,本来有十分才能,就因戒备心理,至多能表现三分。我在机关看到有些干部,包括我在内,真是处处小心。认为一个字一旦把它吐出口,你就成了他的奴隶,就会有人用舌头当大锤来砸你,所以,大都三缄其口。要说人才,我们的先人早就说过‘唯楚有才’,可机关里显不出人才。”
江枫:“甚至在某些重要岗位上,用了一些奴才、庸材、蠢材。”
朝旭:“大家都平平常常的过,保险。要说竞争,就是背地里做章。我看不惯,只到最近,我才知道,我这种观念也有两重性。总裁对我说,‘朝旭呀!你知道不?你最大的优点,便是你至命的弱点。太阳再无私,也有照不到的角落啊!”
江枫:“朝总的切身体会,本人感同身受啊!来,让深圳的新鲜空气,来调解一下楚云的气氛,干――!”
大家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江枫:“接到你的电话,我已向格明同志报告了。”
朝旭皱了一下眉。
江枫察觉到了:“请放心,这个项目是市委常委集体讨论过的,格明同志只是侧重过问,进行过程,必须是双方共同协商,不是你在群工部的时候,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
全桌的人都笑了。
江枫“你来投资,有充分的自主权,发言权、决定权,合意就干,不合意就走人。”
朝旭:“那倒也是!”
江枫:“当然,作为市经济协作办公室主任的我,于公于私,都还是希望合作成功。国共合作还成功了几次嘛,我看还不至于到那种程度吧!”
朝旭赞同地:“如果没有您从中斡旋、牵头,我可能一听方格明,准掉头就走。哈哈!”
江枫:“我还准备安排你和记、市长见见面,你看什么时候好,提前一天告诉我。”
朝旭:“客从主便,听您的安排,不过我们这次回来,最多一个星期。”说完,看了妻子一眼。
凤玲和他对视,慢慢低下了头,显然不太高兴。
江枫:“好,我叫内联处拟一个日程表,明天给你们。”回头对朝旭的妻子说:“小张,你能不能帮我,把你先生多留几天呢?哈哈!”
凤玲:“他,到哪都是个工作狂,这次,要不是他们老板安排,那要猴年马月才能见他,一天一个电话还是有的。”
江枫:“是吗!人一到中年,大都这样。”
21楚云市税务三分局
代军办公室的门紧闭着,他满头大汗地一个劲拨电话。电话里回应总是“您拨的手机已关机,请……。”他不甘心,继续重拨,回应仍旧。他放下电话,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办公室走来走去,烟换了一支又一支。他站在办公室中间,转动眼珠,从口袋里摇出一个电话本,赶紧翻了翻,拿起电话拨通了王必成。
代军:“喂!必成吗?小刘在你那儿吗?”
王必成:“没有哇!”
代军:“乔呢!他没和她在一块儿吗?”
王必成捂着送话器,问坐在身边的刘乔:“代总问,你这几天和小刘在一起吗?”
刘乔没好气地:“没有!去了两趟都没见着人,他妈的!告诉姓代的,我再也不会去碰那了。”
王必成对代军:“刘总说,他也没见着小刘哇!”
代军:“没有?那她上哪儿去啦?我这几天,给她打了很多电话,一直关机,咋回事,你亲自到流花看看好吗?”
王必成:“行!我这就去!”
代军放下电话,两腿尥在办公桌上,成倒s字型趟着,抽着烟,两眼直瞪着天花板出神,等王必成的消息。脑子里仍翻腾着―
(化入)广州“五羊携穗”的市标;人流如织,车尾相连,楼宇林立的繁华景象。(化出)
他收回两腿,将抽尽的烟头放在进烟灰缸里,叹了口气,伏在桌上。
“嘟嘟……。”电话铃响了。
代军猛地抬起头,急切地拿起话筒,双手紧握着,压低声音:“喂!哦!必成,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