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冬来又是一年过去了,这期间阴罗刹乔三来过几次,也拿到了自已的钱,巫晓也按他的消息挖到了好几具尸体,现在他做这件事已经比较顺手了,不久年关将尽,红鱼和巫晓也结束了今年的最后一次巡诊,回来的路上红鱼还特地买了很多年货,准备两个人好好过个年,回到竹园以后巫晓把年货拿回尾,红鱼去栓了马.
“晓晓,一会把院子打扫一下吧,我们不在这段时间都积了一层竹叶了”
“好的”巫晓在屋内应着
“再劈点柴吧,今年很冷,这几天会下雪的”
“好,我扫完地就劈柴”
“我去做饭了,你想吃什么,有年羔,腊肠,还有些鱼肉”
“我想吃你包的饺子”巫晓道
“还没到三十晚上呢,就吃饺子啊,好吧,你只要想吃,我去做去”
晚上饺子做好了,红鱼盛了一大碗端到巫晓的面前,最近巫晓食量大,身体正在发育的时候,看着巫晓狼吞虎咽的样子,红鱼就很高兴
“慢点吃,还有很多呢”红鱼擦了擦巫晓脸上的汤渍,饭后两人都有点累,早早的睡去了,第二天红鱼起来看到外面一片银白,果然下了很大的雪,竹子都被积雪压弯了腰,红鱼穿起皮袄想去看看巫晓醒了没,刚走出房门就听到院子里水井有人打水的声音,他攀在二楼的栏杆上向下看,看到巫晓居然在打了一桶水,把衣服丢进去洗,红鱼有些奇怪,家里有衣物都是她洗,什么时候要巫晓动过手啊,她走到楼下问道:”这么冷,洗什么衣服啊,再说衣服也是我来帮你洗,你都没干过哪洗得干净啊”,巫晓看红鱼走了过来一副很紧张的样子,把衣服藏在身后说道:”你别过来,我自已洗”.红鱼觉得更加蹊跷,巫晓很少这个样子,他肯定有事儿,红鱼走近,从巫晓背后夺过衣服一看,是一件底\裤,红鱼入手就发现裤档的位置有点湿湿的,而且粘呼呼,红鱼马上明白了.
“我的晓晓长大了”红鱼拿着底\裤捉狭的对巫晓说,巫晓的脸红得像个紫茄子,”还给我”巫晓恨恨的道,红鱼走过去摸摸巫晓的头道:”好了,别不好意思了,我都知道了,而且这也是正常的,我来洗吧,你去把马棚打扫一下,把驴子和马栓远点,免得它们打架”.巫晓看了红鱼好一会儿,低着头走了.
红鱼看着巫晓走进了马棚,立刻忍不住笑得蹲到了地上,她拿着哪件裤子看了看发现湿了一大块,红鱼拿到鼻子上嗅了嗅,一股味儿.红鱼侧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似呆了一般.良久她才把巫晓的衣服泡在水里,洗完晾起来,巫晓也把马棚打扫完了,红鱼招呼巫晓”晓晓过来吃个手吧”,巫晓走了过来,红鱼打了一盆清水,拉过巫晓的手放在盆里帮他洗了起来,洗完用干抹布擦干,天刚下的雪,还好井水是温的.
红鱼生火做饭,就着灶内的炭火生了火盆,唤巫晓搬到了堂屋,天又下起雪来,雪片鹅毛般飘飞,落在院子里的井槛上,石桌上,草垛上,两人坐在火盆边上吃着红鱼做的早餐.
“明天我要帮你请先生,你不要再跟我出去巡诊了”
“我不要请先生,我要跟你一起去”巫晓倔强的说
“好,哪我问你,你还有什么事没做”红鱼放下碗罕见的一脸严肃的对巫晓说
“我要报杀父母之仇”
“杀父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此仇不报枉为男儿,但你怎么报仇”
“我苦练技艺长大了去杀了他们”巫晓愤愤的说
“你的仇人在何处,你的仇人是谁”
“在京城,至于是谁,我迟早会查到”
“你也知道你的仇人不简单,很可能是哪个高高在上的达官贵人,你以为凭你一个人就能杀得了他们吗,你父亲也算是顶尖的高手,最后也只能勉力保你出来,你以为靠你父亲教授你的杀人技艺就一定可以复仇吗?”,巫晓沉默了,红鱼接着道:”你又有没有想过,你复仇以后要做什么”
“复仇以后……”巫晓的确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他有点茫然.
“复仇以后,我回来,我要跟着你”巫晓看着红鱼说
“听到你说这个话我很高兴,真的,我高兴极了”红鱼微笑着握着巫晓的手继续道:”可我又算你的什么人呢,你一直跟着我干什么”.巫晓沉默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红鱼看着巫晓一直沉默,最后叹了口气道:”你还太小了,你不懂,你回答不了这个问题”,门外雪片纷飞,偶有飞进火盆里瞬间就消融.
“你要复仇,就一定得有本事,有能力,有一帮人为你做事,有你自已的势力,到时个时候,你才能跟同样有强大势力的人周旋,你才有可能复仇,我为你请先生,是希望你读上进,金榜题名,将来在朝为官,你才有这样的机会”.
“好吧,我听你的”巫晓看着红鱼说.
“这才乖嘛”红鱼爱溺摸摸巫晓的脸.
两人这几天难得的在一起休息,或花点时间准备过年的吃食,更多的时候红鱼都是歪在榻上给巫晓缝制生的长袍,她女红不太熟练,但她做得很细制,而巫晓则准备了一盆炭火,放在榻边,以防她手冷,然后坐在她旁边温习旧,准备明年的秀才考试,巫晓对四五经已经滚瓜烂熟了,>,>也能默颂,唯策论尚未开始,所以明年主要是请个先生教授策论及其它杂项,秀才现在虽然不是很重要,但是却是进身考试的门槛,所以还是有必要先取得秀才身份,本来是要先考童生,但是巫晓已过了年纪,而且红鱼也早就找了县太爷给巫晓捐了个童生资格,倒是省了好多的事.
大年三十,两人吃罢早饭,红鱼说:”晓晓,去准备笔墨,我们把家里大大小小的门上的对联全写了”
“你没有买现成的吗”巫晓问
“我们家现成的读人,怎么能买现成的呢”红鱼反问,巫晓只得所笔墨准备好,拿以堂屋,而红鱼已把红纸裁好了几条,”快写啊,大门要自已出对子啊,可不许翻”,巫晓看着她说道:”要我写吗?”,红鱼笑道:”当然,你是我们家唯一的男丁,不是你写难道是我写吗,以前可都是爷爷写的”
巫晓只得提起笔,红鱼看着他提笔沉思的模样甜甜的笑着说道:”还说是读人呢,出一副对子就难为成这样,我看别的读人都是出口成章的”,巫晓没理她,继续想着,片刻已然成对,挥笔急,一蹴而就,”溪涧红鱼逐水叶叶过往,巫山晓月归山沉沉回望”,红鱼看到笑弯了腰说道:”你这尽是歪才,不做正经章”,巫晓也笑道:”你要我写的啊,我把它贴在大门上”,红鱼道:”你贴吧,作些胡乱的对联,也不怕看到的人笑话”
第二年一开春巫晓就不再跟红鱼出去巡诊了,不过红鱼一共给巫晓请了三位老师,但都教了不到一旬就借故辞去了,最后一位算是教的时间长点的有一个月,但最后也辞去,他甚至连借口都不找直接讲:”我教不了他了,红鱼姑娘另请高明吧”,红鱼很生气,板着脸问巫晓:”为什么把老师都气跑了”
“我没有气他们,老师教什么我学什么,不过他们似乎教得太慢了,老师准备的一天的课业,我两个时辰就已然能够记诵,是不是老师觉得太累”,红鱼听到这里就坐在门槛上有点发愁,巫晓走过来坐在她身边,过了一会说道:”我还是跟你巡诊吧,我可以自已温,反证考个秀才应该也不是难事”,红鱼转过头看着巫晓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巫晓看向别处说道:”没有”,红鱼看着巫晓拙劣的掩饰开心的抿嘴笑了说道:”好吧,这段时间我们一起走吧,不过我还是要慢慢找个好先生”,巫晓回过头来看着红鱼点点头,他嘴角微微翘起,这个表情似乎比较有杀伤力,红鱼感到一阵眩晕.
二人准备好一应药材和器具就出发,而此时巫晓身量长高了不少,已经齐红鱼的耳朵了,红鱼只能让他坐马后面,还好黑马虽然马龄渐长,但是驮两个人还没有问题,走到竹园山下的石岩村请李婶帮忙照看一个房子后,两人正准备走,却见从王保正的屋内跑出一个人,她头带簪花,两腮抹红,却是专为人拉线说媒的刘媒婆,哪刘媒婆一路小跑,上前来拉住黑马的缰绳气喘虚虚的说道:”红鱼姑娘,上次跟他讲的哪个事你想好了没有,哪幕大官人还等着我回话呢,这回大官人说了,如果红鱼姑娘不做小,也可以直接做正室,你看你都二十了,别的姑娘像你这个年纪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你也别再挑了,幕大官人家我跟你说可是家有万顷良田,屋内金玉做堂的啊,这样的人家可不好找,我都跑了三回了,这次好不容易逮到你,你给个话贝”
红鱼只得勒住了马,她有些无耐,红鱼一向不太善于拒绝人,她只得道:”刘婆婆,多谢你的好意,我现在没有这样的想法,你就这样回了幕大官人吧,让他另找他人”,哪刘媒婆道:”你让人哪儿去相人去啊,人家幕大官人就相中你了,我看是铁了心了,要不你好歹见一面不是,我也好交个差吧,你爷爷又不在了,终身大事还是得你做主啊,你不急,我们这些做婶子婆婆的也得替你急着,你再晚就真给耽误了”,红鱼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此时只见远处响起一个老者的声音”兀那婆子,你再不走我可拿扫帚赶人了啊,人家红鱼姑娘神仙也似的人物,你别给误了人家到是真的”,然来是王保正拿着拿在扫帚站在自家门前开骂了,哪刘婆子也不服软”王保正,你保正不想做了吧,敢得罪幕大官人,他老人家吐口唾沫都能把你们石岩村淹了,别给脸不要脸”,王保正一听这话脸上也挂不住了,直拿着扫帚向刘婆子扫来,刘婆子忙躲避,头上的簪花都掉了,慌忙之下只得走了,远了还喊道:”我下回还来,红鱼姑娘别听哪疯老头儿的”,红鱼下马多谢王保正,王保正道:”别听哪没教养的婆子乱讲,红鱼姑娘去忙你的吧,下回他再来我只管赶”,两人这才又复上路了
“幕大官人是谁”黑马走了好久巫晓才问道
“是个员外,他叔父在工部为官,家里有些钱财势力,我给他老母亲瞧过一回病”
“下回哪个刘婆子再来纠缠,我赶她走”
“你多大点人啊,这么凶,下回我她讲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