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来春将钟希望送到县里车站后,拿一个信封给她,说是武馆终于有盈利了,这是她的那一份,虽然不多,但聊胜于无,同时还买了几包点心果子和一只烧鸡给她带着路上吃。

钟希望心里很是宽慰,暗道以前没白疼这小子,就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掏了一包花生奶糖给他。钟来春当场就拆开拿了一块吃了,一吃之下,他的眼神便有些复杂,接连又吃了两三块才停下说道:“本来俺还特意买了镇上最贵最好的点心给你,结果你自己做的点心比那最贵最好的还要好吃无数倍!”

“既然好吃,那你脸色还这么臭干吗?”钟希望好笑地看着他。

“俺在想,俺这辈子恐怕都找不到媳妇了!”钟来春又忍不住拿一块塞嘴里嚼着,香甜酥软不粘牙,但又不是太甜,吃着很上瘾,不会觉得腻。

钟希望先是一怔,随即便想起这熊孩子找对象时貌似是拿她当标准来的,于是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就作吧,现在是你挑别人,等你成了老光棍,就是别人嫌弃你了!只要你放下你心里的那个不知所谓的标准,你会发现周围全都是些可爱的姑娘,哪个配你都绰绰有余,所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孩砸!”

钟来春听得嘴角直抽,斜眼睨着钟希望:“怎么到你嘴里俺就成十恶不赦之徒了,还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俺屠谁了?俺一直洁身自好来着!”他到现在都还是童子身好不好?而且他心里的标准怎么就不知所谓了?在他眼里那可是好女人的最佳标准啊!

这回轮到钟希望嘴角直抽了,这熊小砸,居然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他一个没结婚的小伙子洁身自好不是理所应当吗?居然还好意思拿出来当成优点说,可见心思不纯。

“滚吧滚吧,懒得和你讲,对牛弹琴!你就等着一辈子打光棍好了!”

“啊?别呀,俺姐,俺还指望你给俺介绍个好姑娘呢!对了你这回去看郑曙光,帮俺注意一下看看有没有女兵或是郑曙光战友的姐妹,俺媳妇就交给你把关了啊,俺姐!”

“滚!谁想管你!车来了,你回去吧,路上开车小心点!”

钟来春看着驶近的大客车,主动上前替钟希望买了票,然后将她送到车上坐下才下了车。钟来春这番行动成功获得了一个同样来坐车的大婶的赞赏。

“小伙子,这是你对象啊?”大婶用眼神瞄向钟希望的位置,“真是个俊姑娘,不过你也不错,你对象有福了!”钟来春一听这话,虽然脸上有些尴尬,但心里还是挺美的,瞧瞧,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他也是个好男人啊!

钟希望自然是听到他们的谈话了,也懒得上去解释,索性装作没听见。钟来春本来还想看看钟希望有啥反应的,结果人家正闭目养神呢,但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却莫名让他有些胆寒,有种自己做贼心虚的感觉,赶紧跟那大婶解释道:“大婶啊,不是的,你误会了,俺们不是那种关系……”

“矮哟,还害臊了,还没过明路对不?哎呀,不碍事不碍事,俺懂,俺懂!”大婶笑嘻嘻地说道,看着钟来春的眼神很是暧昧。

钟来春这下有些傻眼了,心道,大婶你懂啥呀懂?你倒是好好听俺说话呀!钟来春讪讪地又瞄了钟希望一眼,清楚地见到她的眉尾挑了一下,心道,坏了,他姐生气了!

“大婶,俺就跟你说俺们不是那种关系……”

“俺知道呀,俺不是说了吗?俺懂……”

钟来春也急了,猛地拔高嗓门道:“她是俺亲姐!亲的!”说完也不管那大婶是什么反应,噔噔噔跑下了车。

那大婶这才明白过来,顿觉十分尴尬,偷偷地觑了钟希望一眼,发现钟希望也在看她,她讪讪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姑娘,俺误会了,现在仔细瞅你们俩长相倒是有几分相似,都怪俊的!”

“哪里,你过奖了,对了,你这是去哪儿呀?”

钟希望也笑了笑,很自然地便和那大婶聊了起来,而且不出两分钟就将那大婶的身家背景给问了出来,而那个大婶显然正说在兴头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给说了。

车启动了,钟来春冲钟希望挥手,一边挥一边搞怪地用另一只手擦着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做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深情模样,还用唇形跟她喊“保重”。

钟希望看着觉得好笑,也不由地伸手挥了挥,而就在这时,她看到了两辆驴车依次与客车擦身而过,那驴车上有一个身影蓦地从她眼前掠过。那个人她太熟悉了,正是她上辈子的老伴傅思明。

傅思明比她大五岁,这时候的他是二十四岁,南湖剧团里的台柱子,负责吹笙和唱戏的,不过他唱的并不是京剧、豫剧或是其他有门有派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戏,而是用当地方言唱的通俗戏,类似于后世乡土气息浓厚的大白话柳琴戏。

虽然他比上辈子晚出现了大半年的时间,但现在应该还是去凌镇各个乡村演出的。上辈子的她此时正死心塌地地追着他转,并在春天时和他私奔结了婚。而这辈子,她大半年前就和郑曙光结了婚,所以她和傅思明两人也算是彻底不会再有交集的,就像客车和那依次而行的两辆驴车一样,平行擦身而过,各奔东西。

刚才的偶然相遇在钟希望的心里激不起一丝波澜。缘分这东西很奇怪,可以犯贱死缠烂打一辈子,但也可以毫无交集直接错过一辈子,两个人在一起只有一辈子,倘若你不珍惜,那么下辈子我连让你认识我的机会都不给你。

且说坐在驴车上傅思明,他隐隐感觉有人在注视着他,但当他环视四周时,除了偶尔经过的客车、驴车或是平板小推车外,根本就没发现有人在看他,不知为何,他突然就莫名有点失落,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甚,渐渐压抑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身旁的好友张磊发现了他的异常,总感觉他像患了什么急性病似的,又或是被人掐着气管或是绞着心脏一样,张大嘴不停地喘着气,表情十分狼狈痛苦。张磊不停地给他拍背顺气,过了十几分钟他才有所缓解,但整个人却像生过一场大病似的,所有的精气神都被抽走了。当然,这也只是他突然发作的情况,在以后的日子里倒是再没有发作过了。

钟希望一路上几经周转,终于在一个星期后的下午到达北方某个小镇,然后又坐上了驴车朝山中的军营驻地而去。

郑曙光正在办公室内为正月十五之后的特殊体能训练任务做计划部署工作,突然就听到敲门声,那声音嗙嗙的,力道大得很,门板都要被他震散的感觉,而在军中敢这么敲他办公室门的也就只有张铁柱这个憨货了。

郑曙光还没来得及说“进来”,门就被张铁柱给推开了,一进门,就见他那张黑红的大脸盘上满是兴奋的神情:“曙光,听说有工团要来咱们这里慰问演出啊,几号过来呀?今天都十一了!”张铁柱两手撑在郑曙光的办公桌上,高壮的身材不自觉地便散发出一种威慑力,让人不敢小觑。他之所以过来问郑曙光,也是因为手底下的兵蛋子激将他过来的。

郑曙光头都没抬,只冷冷地说了一句:“出去,重新敲门,我允许了才能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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