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能眠奈月何,床前素影斜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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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那白色药丸的药性,吃下后会有什么状况生,若是明日换了的药丸没有引该出现的状况,只怕上官柳儿那里不好交代,不知萧兄觉得如何?”我转过身,对萧秀说道。
萧秀一边将棋子收到棋盒里,一边回我道:“是啊,方才便想这件事。”萧秀收好棋子后,看着我接着说道:“不过后来想想,觉得也没什么关系。若是珠玑阻止了尚兄,那便开始着手收服她;若是她没有阻止,便说明她心思还在丽景门那边,那我等便强行收服吧,将张仲清和李叔和带到她面前,然后跟她说清楚。我想她慧心机觉,应不会无动于衷。若是她真的执迷不悟,那······”
我一边听他说着,一边回到原来的位子,跪坐下。说到这里,萧秀没有继续说下去,深深地吞吐了一口气,然后无奈地接着说:“那就只能造些意外,将她强送岭南了。”
见萧秀用无奈而担忧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这是因为他担心我放不下,便对他说道:“我明白,若真是到了那一步,便如萧兄所说,只希望莫要伤及性命。”
“尚兄放心!”萧秀用坚定的眼神看着我,让我知道可以信任他能够做到。尔后,又对我说道:“不过还是要弄清楚那颗药丸到底有何损益,待会儿让邓属去一趟丽景门总院,亲自问问连薏。”
“嗯,有劳诸位了!”我对萧秀由衷地感谢道。
萧秀此刻倒是没有即刻反感和制止我,而是一怔,然后起身,一边行礼,一边说道:“尚兄言重了,我这便去安排。先告辞了,尚兄早些歇息!”
随后便送走了萧秀,我独自回到床榻上,却还是体内燥热,无法入眠。在床榻上辗转反侧,约莫过了很久,才昏昏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萧秀便和邓属一起过来,我本就寒热无常,也睡得较浅,被他们一敲门,我便睁开眼,异常的清醒。他们进来后,我与萧秀刚在火盆旁跪坐下,萧秀便对邓属说道:“你那边有什么消息,快说来吧。”
“诺!”邓属应道,接着说:“方才‘鬼影’已将药丸换回去了,‘醉心香’也换了,再过一两个时辰,珠玑姑娘便会醒来。还有,连薏那边的消息说,并不清楚白色药丸具体的药效是什么,但曾经给一人用过,那人服下便立刻引了体内的‘醉梦令’之毒。”
“那换回去的那颗药丸呢?”萧秀急忙问道。
“那颗做的跟珠玑的那颗看起来一模一样,没有分毫差别,夏侯徙送过来的时候,属下见过。另外,夏侯徙还将珠玑那颗也带过来了,这便是。”邓属一边说着,一边将一个小瓶子递给萧秀。
萧秀接过瓶子,收到袖中,无奈的看着邓属说道:“嗯,我本想问那颗换回去的是否有此功效,不过想来是没有的吧?”
邓属听萧秀这样说,便解释到:“昨日连薏那边的消息来得较晚,那时候已经······”
“好了,现在没空听你辩解,尚兄,现在该如何做?”萧秀没等邓属说完,便打断他,问我道。
他们这样一说,让我想起了上次饶阳公主来的时候,于是对萧秀说道:“喝酒不是可以达到同样的效果么,那就把茶里掺点酒,等珠玑到了,我服药的时候喝下那杯茶即可。”
“尚兄,你可想好了?”萧秀皱着眉头,问我道。
我回他道:“当然!我想萧兄也想到了这个办法,只是不想让我以身犯险,所以没说出来吧?”我看着他点点头,而紧皱的眉头没有一丝松下来的意思,旁边的邓属被我这样一说,也露出紧张的神色来,于是我便接着安慰道:“其实你们也不用担心,这条路上本就许多凶险,既然决定做了,那就不该时时以己为先,该做的事,就要去做。再说了,这件事,我看也没什么风险,虽然对那白色药丸的药性并不了解,但珠玑那颗不是假的么,再说酒只是将毒性引出来,没有大碍的,若真是有什么,我这不是还有你们在嘛,又有何可惧的?”
“尚兄这样一说,倒是让我等惭愧了。请尚兄放心,我等誓要护尚兄周全!”萧秀一脸诚恳地对我说道。
我心里开心,可看着萧秀一脸的严肃,倒是有点不知所从了,就想换个氛围,便打趣道:“放心!所以你们也要对我放心啊,区区一杯酒还是伤不了元气的。只要我们都各自做好自己的事情,我们便都安心,你们也不用一见我遇到什么就皱眉头,这皱眉头最不好了,会减寿的。”
萧秀听完,皮笑肉不笑地笑道:“尚兄所说在理!不过也没有用酒掺在茶里喝的,那味道,尚兄还是不要尝的好。”接着转过脸,对邓属说道:“你去萧泽那里,把那只九曲鸳鸯壶取过来,记得把配套的杯子一并取来。那虽是酒杯,但造型独特,用来饮茶,应该也不会引起珠玑怀疑。不过你得快些,珠玑姑娘没多少时间就会醒了。”
“诺!”邓属应答着,随后便对我们行礼,接着快步出门去了。
邓属走后,萧秀对我说道:“尚兄,昨日郑滑那边传来消息,周墀和韦澳都已准备好,就等这边的消息了。另外,那位寻到的郑注的手下,昨日也已送到长安,在别处安置着。”
“嗯,那人可还稳得住?”我问道。
萧秀看看我,笑着说道:“呵呵,在路上他就病了,不过好在用药及时,此刻已无大碍,尚兄放心。”
我接过话:“也是,看着自己多年的心愿就近在咫尺了,自然免不了乱了心神,还请萧兄照顾好他,免得······”
“免得还没开始,就不行了,那就辜负了所有人的期望了。”萧秀打断我,抢过话说,接着冒了一句:“还有······”
只说了两个字,却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便问道:“还有什么?”
听我这样一问,萧秀看了我一眼,笑道:“哦,呵呵,没什么,这事儿还是明日再说吧。”
他这样说,大概有他的用意吧,我也不好追问,便点了点头。随后仆人将朝饭送来,我们吃过朝饭,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珠玑急匆匆赶了过来。我放下手中的棋子,看着她神魂未定的样子,些许心疼。只见她一边行礼,一边说道:“奴家贪睡了,请先生责罚!”
我一边对她微笑着,一边宽慰道:“姑娘言重了,许是这些日子照顾我,太过操劳,应该我跟姑娘道谢才是,岂有责罚的道理。”
见她无言以对,我便接着说道:“姑娘可曾用过朝饭?”
“一醒来便过来了,还未来得及吃。”珠玑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