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水墨却道:“二师兄啊,那日威远镖局的红衣女子美不美?”
二师兄玄怀拍一把大腿道:“哎呀,你们是没看到呀,那女子当真——美的——美的——”
一旁丹青接口道:“美的怎样?”
“美的——唉——我词穷,形容不出!”玄怀继续低头吃菜。
玄奇、玄玉、玄朔心中好奇,围着二师兄玄怀追问,玄怀却低头只顾着吃。
秦水墨举杯笑道:“便为我们机敏的二师兄也词穷浮一大白!”
众人笑着饮了一杯。
三师兄玄奇喃喃道:“今日手气不好,全输给了玄朔,要不咱们再来几把守岁,也好翻翻本啊!”
大师兄玄机说道:“以前都是小孩子,打打牌也就过年了。如今都已成年,你也不长进些!”
玄奇吐了下舌头。
秦水墨笑道:“大师兄说得对。小时候读《红楼梦》,那里边的人儿都是围炉赋诗行酒令,咱们便学他一回。”
大师兄玄机点头道:“这个好。以何为令?”
秦水墨从丹青怀中取出小白,道:“前日恰好得了把鸣香琴,我便蒙眼凑一曲,曲子停时,小白尾巴朝向谁,谁便对一句。还请大师兄出题!”
玄机略一沉吟道:“便以我们每个人的名字为题,每人句中须含在场一人的名字。”
二师兄玄怀笑道:“你们今年这个题目倒是刁钻!”一边拿了个鸡腿逗弄小白,小白啃得带劲,尾巴便堪堪正对着玄朔。
玄朔指玄怀,道:“二师兄才是真的千门之术传人呢!”
秦水墨笑道:“今日我是发令官,此等行为当罚扫院子一个月。”众人哄笑,小白也将鸡腿吃完,站起身来四处转悠。
秦水墨蒙上白沙,双手抚琴,一曲《白雪》倾泻而出。
盆中火暖,窗外雪浓,红梅送香。几个少年或卧或坐,身姿清丽,举止飘逸,倒将这茫茫雪山衬的仿若仙境。
琴音一停,小白不满玄怀只给了个鸡腿,将屁股正对着他。玄怀双手一摊,说道:“还好我有准备。”随即清清嗓子念到:“一种墨眉,下弦不似初弦好。”
众人听他诗中带“墨”,含了秦水墨的名字,又笑水墨画的吊眉不好,虽是揶揄,却合情合景。
秦水墨琴声再停,小白尾巴却往大师兄处一扫,玄机吟道:“壮怀未老,何事伤心早?”却是含了玄怀的“怀”字。
琴声再停,玄奇望着瓶中红梅又看看丹青接口道:“素壁斜辉,青影横窗扫。”
玄玉接着说:“并肩何人,天机渺渺。”
听得此句,秦水墨想到那日尹南殇挺拔的身影映在画室的白壁上,不由接口道:“玉笔干,香晚到,候春春难早。”
众人见平素没心没肺的秦水墨,这句当中却带着些许遗憾,不禁微感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