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八角出了这马车里头,她赶忙将手炉子揣在了自己怀内,炽热的炉子仿佛在此刻给了山姜某种力量,让她又重拾了信心。
山姜把石云澜脚上的鞋子脱下来,连同袜子也扔在了一旁,用力的搓着冰冷的脚,让浑身的血液流通到脚上来,等寒意稍稍散去,抱住这双脚抵在自己温热的腹中,又用衣物严实的盖住,不让热气消散。
然后将手伸进石云澜的衣物之中,手使劲用力的搓着身子,另一只手握住了石云澜的命根子,让蜷缩无力的小东西,充血膨胀起来,不让它继续萎靡不振。
山姜用尽力气让石云澜热起来,她是石家的奴婢,可她也是石云澜的女人,她没爹没娘的,在石家长大的山姜,对于她而言,石云澜便是她的天,她的顶梁柱,如果石云澜倒了,她也就只能跟着这个男人一起走了。
山姜的法子终究还是有效的,昏迷不醒的石云澜这会儿总算有反应了,虽然是说着梦话,但这也是一个好的兆头。
石云澜嘴里头嘟囔着:“爸妈,我好热……”
“小瑜,我好冷……”
山姜并不熟悉石云澜嘴里头喊着的女人是谁,甚至连这个人是女人她都并不清楚,可女人的直觉却让她心如明镜。
可她并不沮丧,山姜大喊着:“爷,我在这里,小瑜在这里,您可要坚持下去,马上就要到了北城了,我们就要回家了,爷你多跟小瑜说说话,别睡着了。”
山姜在拼了命的呼唤眼前这个男人,活着,活过来,说话,别睡过去。
可石云澜嘴里头的声音已经是越来越虚弱了,他没力气了,没力气呼唤那些爱着他,他也同样深爱着的人了。
也许他就想这样沉沉的昏睡过去,就像童年睡在外婆家的摇篮中,那样无忧无虑,自在快活。
只是耳旁传来的刺耳的声音,让他无法入眠,游行在身上的秀手,让他身子不由得发痒,仿佛痒到自己的骨子里头。
物质决定意识。
这是客观作用,但是控制自我的终究是意识,意识昏睡过去了,身体与万物尘埃也无不同。
山姜在倾尽全力,挽救着石云澜的命,马夫也在催使着马车快速行驶在北城宽阔的行道上,转过前头那个街道,便是白石大道,城主府也近在眼前了。
唏律律
马夫勒紧了缰绳,将马车停在了城主府外头,身子冲进马车里头,看了一眼山姜,将披风团成一团,紧紧的裹住石云澜,抱起昏迷不醒的石云澜就往外头冲出去。
山姜扯了扯松乱的衣裳,将火炉子从衣服内拿了出来,跟着马夫也出了马车里头。
外头寒冷潮湿的天气席卷而来,大雪仍旧没有消停,雪花飘落在发梢,衣物上,不一会儿就融化为水,让人不由得打寒颤。
山姜顾不得此刻自己的感受,连忙喊道:“快开门,快开门呐,少爷受寒,此刻昏迷不醒,快来几个人把少爷送到东厢房里头去。”
马儿的嘶鸣声早已经惊醒了守门的护卫,听到山姜的叫唤,从偏门里头冲出了两人,看到马夫的身影,已经跟了上去,一同抱住了昏迷的石云澜,朝着府内冲去。
山姜刚想跟上去,却被一旁的守门管事拦了下来,管事面色凝重问道:“三少爷情况如何,可有大恙。”
山姜顾不得仔细说来,边一路小跑边开口道:“爷昏迷不醒,而且人额头烫的很,回来的路上都在说着浑话,我已经让八角去请许郎中了,吴管事你速速派遣几人前去接应郎中,千万不能耽误了半点功夫,我就怕爷此时此刻扛不住了。”
守门管事应了一声,侧开身子放了山姜过去,摇手招来了两名守卫侍从,在耳旁低低细语了几声,就让二人消失在茫茫雪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