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不过是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老学究故意客气一番。
“来,来,来,我们举行个简单的拜师仪式,高儿,拿酒来!”赵宫吏示意赵高倒酒。
“宫庭特供?”老学究终究是个识货之人,看了一眼赵高手中的酒罐,便知这东西是个好货。
“两罐薄酒,不成敬意。”赵宫吏说道。
老学究没有答话,接过赵高递过去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啊,好酒!”
赵宫吏适时切好一块牛头皮,递了过去,两人开始对饮起来。
“我儿天生愚昧,今后还望先生多多指点。”喝上几杯,赵宫吏趁还没醉之前,多说几句客套话,因为他自己清楚,喝到某个度,嘴是不能让自己控制的。
“说哪里话,其实赵高是我教过的学生当中最聪明的一位,没有之一,今后我要将他培养成为一名律学专家、史学专家、法家……”想不到,老学究的酒量并不怎么样,几杯下肚后,便满嘴跑火车了。见此,赵宫吏连忙使眼色,提示赵高趁他不在意的时候去找那本。其实,赵高刚一进门便找到了,因为他刚一进门,便发现老学究正在临摹那本,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老师临摹,证明他没有霸占这本的意思,所以他现在反而不急了。
“不信是不是?”老学究见赵宫吏没有反应,接着道:“不是我吹牛,整个邯郸城达官显贵家里所挂的法,有四分之一出自本人之手,前天,宰相蔺相如还派人送来两件古玩,向我讨了幅字呢!”
“信,我信!”见老学究有点不高兴,赵宫吏连忙附和道。
“哦,对了,”赵宫吏猛然想了起来,从旁边拿起那块带过来的旧石砚,递给老学究,说道,“这是我曾祖父留下来的,用端州上好的石料雕成,听说还是限量版呢,现存不超过十个。”
旁边的赵高一听,差点笑喷了,那明明是扔在家里一直没用的旧石砚,只是沾了不少灰尘显得像老古董而已。
老学究接过石砚,用醉眼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限量版,嗝~好!好!”
“那高儿跟您学法的事儿就这么定啦?”赵高趁热打铁,再次问道。
“这可算课外辅导哦!”老学究有意无意地回了句。
赵宫吏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忙从怀中掏出一两金子,放到老学究的手中,说道:“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万望笑纳。”
老学究用手掂量了一下金子,迅速放入怀中,满脸笑容地应道:“好说,好说!赵高你去桌上拿几本自己喜欢的作品回去学习,临摹临摹,顺便将那本《官场权谋》带回去。”
见时候不早,赵宫吏也顺势起身告辞。
回来的路上,赵宫吏问:“那本拿到手没?”
“拿到手了。”
“不会是临摹本吧?”
“怎么会,这本的的竹简是旧的。”
“看看里面的字嘛!”
听父亲这么一说,赵高连忙翻开一看,发现里面的字尚有个别墨迹未干,不禁惊叫一声“坏了!”
“我没猜错吧,这老家伙贼得很,早就想好如何调包了。”赵宫吏还在心痛那两金子,觉得这回,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