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死了,就这儿吧。”姬茕羽拉着九歌火急火燎地冲入店中,未等坐定,敲了敲桌子张口便喊,“店家,上茶。”
九歌被姬茕羽拽了一路,此刻也是口干舌燥,还有这身行头,即便是男装,九歌也觉得这衣服甚是不便,站着时还未有察觉,如今出了一身汗,这一坐下来,左右不舒适。
“你怎么了?”姬茕羽见九歌皱着眉头,于是问道。
九歌愣了愣,转而了然道,“没事。”
“那咱们便继续吧。”姬茕羽将佩剑往桌上一放,兴致勃勃道。
九歌也学着姬茕羽的样子将佩剑往桌上一放,说实话,她还真不知道这剑是怎么用的,只是姬茕羽说了男子应该佩剑,所以这才带了来,如今见姬茕羽这放剑的架势,还真有电视剧里侠士的感觉,不由的也威武起来,于是清了清嗓子道,
“话说有个男子名叫韩子高,天生容貌艳丽,纤妍洁白,如美妇人。”
“什么?居然美得如同女人?”姬茕羽不由惊叹。
九歌略略点头,“重点是他不但人长的美,而且身材修长,善于骑射,在战场上英武异常,令人痴迷而不能自拔。多少纯情少女,甚至公主,都疯狂暗恋着他,其中有一位竟然因为日夜思念而咳血身亡。”
姬茕羽听得目瞪口呆,手端着茶杯竟然忘了喝。
“有一次两国交战,敌人势重,一路疯狂砍杀,可一遇到韩子高,竟然另可抛掉手中的兵刃,也不舍得伤害他的一根毛发。”
“抛掉兵刃?”姬茕羽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他居然美到让敌人自抛兵刃,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不战而胜?”
九歌没想到姬茕羽如此当真,只得点头称是。
“原来美貌还有这个好处。”姬茕羽像是恍然大悟,“若是我军中也有此人,那我昭国岂不横扫天下了?”
九歌语滞,正想着怎么回答——
“如此妙人想必定是世间少有,当然,也绝非没有,不如二位公子看看在下如何?”
突如其来的一句让九歌和姬茕羽都是一惊,未等转身,一张绝世容颜便这么放大在眼前,男子笑意盈盈,在二人之间坐下。
九歌好奇地看他,眉如墨画,目含秋波,当真是美男。
“你是何人?为何偷听我俩说话。”姬茕羽到底是征战沙场的将军,美色当前居然丝毫不为所动,手扶佩剑不怒自威,语气冰冷道。
“在下勤国重华,同是爱美之人,何来偷听之说,公子怕是想多了。”重华眼角含笑,举手投足皆是风流。
姬茕羽一愣,扶剑的手微微挪开,语气却依旧冷淡,“原来是勤国二殿下,失礼了。”
“呵呵,无妨。”男子轻轻抬起手中的梅花靠近唇边,“这梅颜色甚好,倒是配了我这身素袍。
姬茕羽向来不喜男子轻薄,于是语带嘲讽道:“听闻勤国乃虎狼之国,不曾想殿下竟喜些女子的玩意儿。”
“公子此言差矣。”重华笑意愈甚,衬得那红梅反倒失去了颜色,“方才公子也说了,美人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如此善举,怎会是女子的玩意儿,莫非是公子心口不一,嫉妒在下貌美?”
“你——”姬茕羽一时语塞,不由恨恨道:“巧舌如簧,小人也。”
“公子此言又差矣。”重华眉梢轻挑,慢条斯理道,“国之将才,无外乎将士和辩士,将士善武,征战沙场,辩士善谋,运筹帷幄,既然公子认定在下是巧舌如簧的辩士,怎可又冠之以小人之名,岂非自相矛盾?”
姬茕羽一时被堵得面红耳赤,突然话锋一转,“九歌,你说他和蔚公子,谁美?”
九歌正为重华的歪理强忍着笑,不曾想姬茕羽突然来这么一问,不由装模作样的端起茶杯暗自搜索答案,结果这重华倒是给力,
“公子此问倒是甚合我意。”重华把玩着手中的梅花,“方才同家奴说及此事,不想被公子的美人故事所吸引,此时既然公子提及,在下这便去与那蔚公子一较高下,为公子解惑。”说罢,重华扬一扬衣袖,起身翩然而去。
姬茕羽呆愣在当场,九歌手一抖,一盏茶全灌进了嘴里,呛得忘乎所以。
“这人是不是有问题?”姬茕羽莫名其妙地看向九歌。
九歌尴尬地擦拭着唇角,匆忙敷衍道,“怕是吧。”
“你说,蔚公子会和他比试吗?”姬茕羽像是自言自语,转而眼神大亮,“走,咱们赶紧跟去看看,若是那蔚公子应了这重华的局,这下可就有大戏看了,男子比美,千古一遇啊。”说罢,不等九歌回应,姬茕羽抬腿便走,片刻又折了回来,“剑忘拿了。”
九歌无语地跟上,勤国重华,昭国姬茕羽,这些个词,怎么拆分拼凑似乎都和历史挂不上勾,可是那个匈奴又是怎么回事?自己到底是穿越到哪里来了?
重华的出现引来满场哗然,场下议论纷纷,
“这便是勤国二殿下吗?果真远闻不如一见啊。”
“天哪,世上竟有长得如此好看的男人,他也是来比试的?”
“一个蔚国公子,一个勤国公子,有意思,有意思。”
“这趟来值了,原来此前一番竟是前戏啊。”
“看这架势,怕是要上演一场国策辩论了,蔚国重礼,勤国重法,二国国力不相上下,有看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