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片刻,就在鹰绰以为审问可以结束的时候,内监冷笑一声:“鹰首领,你这一条命也算得上珍贵了,这么一件小事不够吧?”
“公公,君子一诺,您答应过了。”
“先前中毒之事,也与你有关吧?目的是帮大公主拉拢人心!”
鹰绰缄口不言,内监当她默认。“那毒是鹰族的,即便不是你下的,也是你帮忙解的吧。还说是什么一早给大公主留的秘籍,哼!”
鹰绰无法抵赖:“那是我做的。”
内监却笑了:“不是你,是孟相命令的。”
鹰绰语气转冷:“公公这意思,还是要带我去皇上面前回话了?”
“只有亲眼见到,陛下才能确信。你大可放心,咱家说了能放你一条生路,这话还是作数的!”
“公公,你说话不算话,就不怕我到了陛下面前反悔吗?”
“鹰首领,你最好还是配合一点,不然,就一个能帮你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公公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要我帮你指证孟相,你跟他倒是有多大的仇啊?”
内监一怔,没有犹豫很久:“咱家不过是忠于皇上,孟覃他身受皇恩却有二心,咱家自然不能不管!”
鹰绰动了动手脚,发觉药效已经快要过去了。不是这内监用的药缺斤短两效果不好,而是鹰绰本身就是这方面的行家。南方山中多奇珍异草,毒虫毒草更多,在那样一个环境中摸爬滚打杀出重围的,除了拳脚功夫过硬,环境中这些随时可致命的东西更要精通!她这具身体,不说百毒不侵,应付一点迷药基本连解药都用不着。
她一进门就察觉有异,但为了诓这位公公多说几句,故意让自己中了一点迷药,此时已经基本无碍了。
内力略一运转,几个呼吸间,她用胳膊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你,你没中毒?”内监的声音带着些许异常,但并没有紧张,即便不用毒,外面那些侍卫也都是百里挑一的高手,他就不信,拿不下她一个女人!
鹰绰缓缓站起来,腿还有些发飘,不过已经足够了。
内监冷笑:“既然这样,我们还是去陛下面前说说吧,咱家方才的承诺还有效。”
话是这么说着,内监却在缓缓后退,同时,借着面具的掩饰看向窗外,估摸着自己一跃出去能不能逃过她第一击。
鹰绰拍拍手掌,拍掉方才沾上的少许灰尘。道:“恰好我也有几句话想问问公公,若是公公恰好知道,且答案我能满意,帮你说几句话对付孟相爷也不是不行。”
似乎峰回路转,但内监并没有些许放松。她要问的必然是更要紧的消息,但真假还不是自己一张嘴的事吗。内监对自己还是有几分信心,便道:“你说。”
“公公在皇上身边定然很多年了吧?”
“那是自然。”
“公公身为皇上的心腹,却不是宫中最出风头的几位之一,可见,是帮皇上处理不方便见光之事的,可说是藏在最隐秘处心腹中的心腹。”
这话在他听来算是恭维了。当即连此时的形势都有点捻不清了:“好说。”
“孟相为皇上分忧多年,如今也与皇上生了嫌隙。是君心难测,还是人心易变?或许也只有多年前的前贺兰家主是唯一的例外吧?”
“哈哈哈……”内监突然笑了起来,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原来是为了那些陈年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