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末醒的很早,早到天刚蒙蒙亮,夜晚的寒气还未退去,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叫,时不时还会奔出几声屁儿。似睡非睡,似醒非醒中脑子里满满的都是她……
她,我认识了两三年,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们一直很少言语,感觉她对我有种说不出的偏见,但就是这样一个她,最近却占据了我脑海的大部分空间。
这个春天在清冷中透着一丝温暖,不知道怎么的我们之间的言语渐渐的多了起来,多到不论什么话题我们都能扯上一些共同之处。不论我们聊的什么话题,她总是笑的很甜,甜到醉人,甜到让我感觉这一切都是幻觉……
我小心翼翼的维系着这种幻觉,不想一不小心就从现实的醉梦里醒来,不想曾经的一切重蹈覆辙,毕竟2了,毕竟自己是一个正常的人,而正常的人不用别人去催你你也会感到岁月的迫切,尽管你还得在人前表现的不正常,维护着尴尬的自尊与挫败情路历程。
那是2006年12月的某一天,那一天距离第一次中考模拟还有不足一个月的时间,或许是为了缓解我们的压力,班主任把下午第二节课调成了体育课。
那节体育课的内容是越野跑,而上课的地点是略显神秘的学校院墙外的戈壁滩,那是转来18团中学后我第一次走出学校靠戈壁滩这一侧的大门。
那是一个阳光温暖的有些刺眼的午后,太阳高高的挂在晴朗的天空中,随着一声哨响,同学们四散开来,不到一分钟原本的越野跑瞬间变成了混乱的打雪仗。那个时候的我柔柔弱弱,不善言谈,不喜欢跑、不喜欢跳更不喜欢闹,总是循规蹈矩的做着一切。我努力地朝着终点的方向跑,身上时不时会被本该打向别人的雪球打中,我并没有在意,也不会还击,只是蒙着头跑着自己的步。
我就这样默默向前跑着、跑着,似乎眼前一切的喧闹都与我无关,直到她出现在我的面前,将一把雪塞进我的脖子,我瞬间打了个冷颤,下意识的抓了一把雪向她追去。她没有跑很快,时不时还回头继续的向我扔着雪,而我手里的雪到最后化了都没有扔出去。
就这样,我一路追,她一路拿雪扔我,终于我们都跑累了,停了下来,而此时周围除了她的好友王丹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我像个女孩一样生气的问她:“李丹,你为什么拿雪打我啊,而且还不停的打!”李丹笑了,在落日余晖和茫茫雪原的映衬下,那笑容是那样的灿烂和迷人,她并没有正面的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呀,太阳都快落山了,我们还要不要去终点呢?”
此时的我气喘吁吁,看了看天,看了看终点的大坝,开始努力的思考。而就在这时,很多同学已经开始从终点的方向而来,陆陆续续的从我们的身边跑过。此情此景,我正准备对她说我们也回去吧,她就先一步对我说:“我们回吧,太累了,不跑了,慢慢走!”
就这样我们三个背朝着夕阳的余晖,李丹在靠近我的这一边,我们肩并着肩,手似拉非拉的向学校走着,我们一边走,一边聊,大都是青葱岁月的理想之谈,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离学校不远的一条渠沟跟前。我的脑子一下子短了路,尽然想要跳过去,于是我在身体和大脑并没有完全同步的情况下,毫无意识地跳了起来,只听“扑通”一声,我掉进了盖了厚厚积雪的渠沟,然后她们两个捂着肚子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此时的我像个女孩子一样,面容上略显尴尬又羞中带涩,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哎……”我的脑子试图指挥身体作出爬的姿势,好让我摆脱此时尴尬的境地,但是我的身体好像瞬间僵住了,整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俩短暂的大笑之后,忍俊不禁的对我说:“喂,你在这里等一下啊,我们从前面那棵树下的小路到对面来救你。”
夕阳的余晖依旧灿烂,灿烂到似乎是那棵树散发出的光芒一样,她俩就那样一蹦一跳的穿过了眼下我掉进的渠沟,这一刻我感觉自己已经无法用一个“笨”字来形容自己了。
就这样,她们很快的来到了对面,李丹摘下了手套,让我也把手套摘了下来,这样就不会因为之前沾了雪的手套打滑而拉不住我。李丹紧紧的拉住了我的手,而王丹紧紧的拽住她的胳膊:“1,2,3”我一下子就被拉了上来,此时我的脑海里有种过电的感觉,想就这样紧紧的拉住她的手,但是双手却很诚实的放开了。
我们继续往校园走去,走到教室的时候距离上晚自习已经不到半个小时,我们依旧热络的聊着、聊着,上晚自习的时候也坐在一起讨论着老师布置的习题。李丹家是团部的,下晚自习的时候,她爸爸亲自来接了她,当时我还记得我还和这位戴了一副眼镜,相貌略显帅气的中年男人打了招呼,我们都对彼此礼貌的微微一笑,然后李丹依旧笑容灿烂的对我说了一声:“拜拜!”
虽然下午的这一切让我的内心砰砰砰的跳,但是回到宿舍我还是大口的喝了一壶茶安然的去睡觉了,内心一个劲儿的提醒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不要胡思乱想,我们不是那种感觉的!
第二天班主任的课上,因为王丹的同桌因病休学空出来一个座位,班主任让转学过来之后一直坐在最后排的我坐了过去,而那个位置的后桌就是李丹。
李丹的另一位好友吴芳是个咋咋呼呼的丫头子,看到那天下午之后我和李丹一直有事没事的聊天,于是开始在班里咋呼我和李丹谈情说爱,弄得我略显尴尬,李丹似乎早就习惯了吴芳的咋咋呼呼,实在听不下下去的时候就会吼她两句。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本来我对李丹的感觉并没有那么强烈,被她这么一咋呼,我就莫名其妙的走上了一条不归之路,而这一走便是六年,后来吴芳也对我感到抱歉,没想到当年她的一个咋呼让我傻傻的坚持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