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喻钦眨掉了眼中的泪,用力弯起嘴角:“嗯!”但她的嘴角仍是抑制不住地向下,眼泪一点一点溢出眼眶。
“诶?同桌不哭、不哭……”鱼吻伸出手臂环住管喻钦,轻轻拍着她的背。
“哭吧,总比憋着好。”余燕木语气淡淡的,眉头却是藏不住的担心。
为什么,我身边的人总是受到心理疾病的困扰?
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们好受一点?
我到底……能做什么?
不知道这个中午有谁在某个角落窥伺,这件事情流传了出去。
管喻钦无意中听到同班同学在议论自己,顿时浑身发凉。
几个同学的议论声不大不小,正好能飘进她的耳朵。
“你们别瞎讲!”鱼吻忍不住,“哪有这回事!”
“你们是朋友,当然会替她瞒着。”一个同学双手环胸,“可是有人亲眼看到她去找心理医生,还亲耳听到她承认了。”
“怎么?”余燕木抬起眼,“‘有人’的话,你们这么当真?”
“就是!”鱼吻不服气,“再说,你们这样‘精神病、精神病’地讲着,有没有想过别人的感受?真搞不懂你们的想法,去看过心理医生就是精神病了?”
余燕木无语,小鱼啊……
“那你是承认了?”那同学抓住了鱼吻的破绽。
“承认什么?”鱼吻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话里的漏洞。
“够了。”管喻钦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静,“清者自清。”
鱼吻虽没想出自己错在哪,但也知道自己刚才肯定是说错话了,便闭了嘴。
“散了吧。”余燕木抬头,冷冷地扫了围过来的人群一眼。
管喻钦安静地坐在角落里,一页一页翻着,没看。
不曾想,情比金坚却敌不过隔墙有耳。
“没事,我反正,也不想去合唱。”管喻钦垂着眼睑,面对娱和班长礼貌性的“不好意思”。
鱼吻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自从上次的“流言事件”发生,管喻钦便不爱理人。鱼吻自觉抱歉,虽道了歉,管喻钦也说了“没关系”,但鱼吻也不知道该怎么再和管喻钦像以前一样谈天说地开玩笑。
“以后,我们不要一起吃午饭了。”管喻钦弯起嘴角,“和我在一起,你们也会被人说的。”
“你是觉得我们害怕被人说?”余燕木皱眉。
“不,是我害怕,你们被人说。”
因此,这次合唱比赛管喻钦被刷下来,很容易让他们联想到上次和同学的争执。
鱼吻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边走边叹着气。
真希望,喻钦还没有这么信任我们。
但是错在哪呢?
错在倚墙而窥那只耳,以他人之苦为谈资的那张嘴,亏人而利己的那颗心。
管喻钦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灯上的花纹。
心理医生早就说过了。
“你不要随便告诉别人你的情况哦,这世界上,还是存在着歧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