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月是故乡明

第10章：月是故乡明

“哎，你们交过女朋友吗？我看咱们上一届的那个顾溪芮不错，要模样有模样，身材也是凹凸有致，曼妙无比……。”

丁健的话还没有说话，韩笑天已用迅雷的速度下了床，掐住了丁健的咽喉：“不准谈论顾溪芮。”

丁健本是意犹未尽地品味顾溪芮，却意外被韩笑天勒住了喉咙，再细看韩笑天，青筋暴起，目露凶光，像是心爱的宝贝儿被人抢了一样，正怒发冲冠地要报复对方，不惜一切代价地反抗啊，否则会惨死其手，想到此，丁健使出吃奶的力气抓住了韩笑天的胳膊，脸憋的通红，呜咽求饶：“小的错了，大侠饶命。”

张照海看着眼圈发红的丁健和依然未解气的韩笑天，忍不住出手拉开韩笑天：“得了，有不满可以直说，闹着玩儿可不能下死手。”

韩笑天被张照海拉开，可双脚还是蹬踹丁健：“不准再议论顾溪芮，听到没有，她是我的！”

她是我的！简短的四个字从天而降，却震慑的自己五脏俱痛：从他懵懂爱的意义，到确定自己真的爱她，用了长达5年的时间，5年中，他时刻追随她的身后，做她伤心时的听众，疲累时的依靠，开心时的抱熊……，他很确定，她注定属于自己，却从未表明心意，而今天，在冲动之下，脱口而出的四个字，却是最坚定，最完美的告白，可惜，这么霸道的告白，当事人却不在，被这两个小子占了便宜。

可那又怎样，早点宣誓主权，免得树敌太多！

丁健闻听“她是我的”四个字，像见了新大陆一样满是惊奇，小子，没看出来啊，闷骚的样子，竟然有女朋友，还是校花？

“她是你的女朋友？你们早就认识？”张照海在听到韩笑天的告白后，却显得云淡风清，女孩子嘛，恋爱嘛，就像一块华美的糖，没品尝到滋味的人拼命想融入其中，可扒开糖纸，却发现是酸臭的榴莲，亦如对自己来说，爱情就是这块华美的糖，吃过了各种口味之后，所有的糖都是甜的，平常如水，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还不是。不过将来肯定是，不光是女朋友，而是知己，爱人，妻子……。”

“和孩子他妈。”丁健看着韩笑天陶醉的样子，不屑打断，切，不过是谈个恋爱，拽什么？

张照海冷酷的脸，竟也布满笑意，朝丁健竖起大拇指：“干的漂亮，总是这么会抓重点。”一生爱一个人，似乎是奢望，就像父亲和妈妈离婚通知他时说的那样，一张脸，看几十年，难免生厌，而人生短短数十载，需要激情和浪漫，更需要新鲜和刺激，如此，生活才不至太无聊。

韩笑天的心里却布满甜蜜和兴奋，爱自己爱的人，娶自己爱的人，与其一起共度余生，一起生儿育女，想想就挺美的，等等，生儿育女，这哪跟哪啊，虽然自己是这样想的，可也不是丁健和张照海口中的那么龌龊，两个不正经的人，必须好好处理一下：“你们俩找死啊，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告诉你，我说的是真的，她是我的发小和邻居，我娶她是早晚的事，而且，我来这所中专学校，就是为了她，要不然，我就一个人闯天下去了，还在这儿浪费时间？”

“那，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牵手？还是……。”丁健嘻嘻地笑着，不怀好意地盯着韩笑天，做出亲吻的动作。

“没有，什么都没有。不过来日方长，一切，我都会搞定。”

“我去……。”

夜不知不觉地深了，可三人却睡意全无，调侃着女生的身材容貌，也对未来的生活满是期许，此时，月光如水，清凉的晚风透过窗口吹抚三个思春少年的心上，麻麻的，痒痒的，是甜是咸也是遥不可及的梦。

姚若尘躺在床上，静静地打量晕黄的月光，不知道，村子里的月亮是不是也这样圆，这样静，这样明亮？不知道此刻的奶奶是否失眠，是否想念着她？明天应该买一张i卡，在下田干活之前，给奶奶打个电话，报个平安，也问问奶奶的情况，奶奶只会报喜，不会报忧，那听听声音也好啊，长这么大，第一次离开奶奶，离开那个小乡村，她在那的时候，一心想跑出来，搏一个好前程，可她真的走出来时，却发现最怀念的东西竟是那个小乡村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

那是著名的以雪为名的小镇，一年12个月，小镇上的积雪覆盖率就长达个月，连绵不断的白雪铺满小镇，随形就住的小木屋，还有屋前的大红灯笼，时时洋溢着古朴、喜庆、纯洁的美，而家门前的天然滑雪场，更是所有快乐和不快乐的聚集地，她开心的时候会在雪上滑一圈，不开心的时候也会在雪上滑一圈，她曾以为，那是无聊的发泄方式，而今想起，却是最简单的快乐。

姚若尘思绪乱飞时，隐隐听到哭声，低低的，淡淡的，却透着压抑与烦闷，她寻声望去，便看到腾杰满是泪花的脸，在月亮的清辉中，闪闪发亮。

“怎么了？腾杰？”

“没事，我就是想家了，想我爸爸，想我妈妈，还有整天嫌我烦的姐姐，还有我妈做的饭菜，我的被窝。”

“十一放假就回去了，别想了啊。”原来，又一个思乡人！

腾杰用力点头：“你想家吗？你十一坐什么车走？”

“我家倒是不远，就在滨城的顾乡，长途汽车5个小时左右，可我不想回去了，来回太折腾，又呆不了几天。”

怎么不想回去，可路费要150块左右，对她来说，太奢侈，不如在十一期间，想点什么办法挣点钱，一来可以不向蓉姑姑伸手，二来免得来回浪费时间和金钱。

“也对。哎，姚大力，校庆的节目你打算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咱们报名的几个，都明显表示没有特长，明天我去和佘老师说一下，实在不行，就得咱们一起上，表演个语言类节目。”

军训之前，姚若尘去找了佘老师，报告了晚会的演出情况，可佘老师却让她全权负责，自己概不插手，姚若尘试图征询一起表演语言类节目的意见，可老师也未给予明确的回答就匆忙离开，姚若尘才明确的意识到，自己早已不是事事都要老师明确的初中生，在这里，一切都需要自己独立完成，老师只提供必要的帮助，大框架却需要每个人去独立承担。

语言类节目需要剧本，谁来写？趁军训休息的时候，姚若尘给参加表演的人开个小会，可抛出剧本问题，却无人接答。那么办？

“咱们可以抽出莎士比亚的一段剧情，来演绎，这样，剧本是现成的，只要大家参与排练，增强默契度就行。”

还是方歆艺提前想到了这点，而这个名著演绎，也确实不错。

“好吧，那我就去图馆找找资料，回头联系大家排练。”姚若尘点头同意。

“首先声明，我不演宠物和有损我帅哥形象的角色。”因为有了前面的约法三章，又因自己不爷们儿在先，韩笑天便开始轻易不说话，可也应该表明自己的立场，免得到时候又成了罪人。

“那你演伟大且痴心、又善良的卡西莫多吧。”事事挑三拣四，还真当自己是帅王子啊。姚若尘也没恼，平心静气地一句话揶揄韩笑天。

“卡西莫多是谁？”痴心又善良，符合自己的口味。

当这句话从韩笑天的嘴里吐出来，所有人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得是什么级别的学生，竟然不知道名著里的人物？

韩笑天却莫名其妙，都盯着我干嘛？是不是因为今天洗了头，变得更帅了？

“你家亲戚。”姚若尘回答了韩笑天，一听就是学渣一名，解释再多也没用，他压根听不懂。

所有人哄堂大笑，可看见韩笑天的脸，又立马捂住嘴，这人的脾气是见识过的，再发彪影响团结。

韩笑天看出众人不怀好意地笑，明显发现有什么不对，便愤怒起身，指着姚若尘：“你又踩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