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面面相觑,这其中还包括瘸腿张和他八岁的儿子,老弱病残,别说打狼,狗都撵不上。
“这帮混蛋,今晚是不是刘长林巡逻?”刘喜贵气的山羊胡子翘起来老高,刘长林仗着自己是县官老爷的哥哥,从不把他这个村长放在眼里。
“我看喜庆家亮灯呢,以为他们会过来,这下咋办?亏轻云给他家做牛做马干了四年活,就是养条狗还有感情呢。”
“别说了,张拐子你和你儿子回去,你俩这份心意到了,去了也是添麻烦,我们几个过去看看,长柱你把火把上再浇点油,还有把二狗牵住,我瞅它那德性要吓尿了,有它在起码能顶半个人。”
就这样三个人一条狗直奔河边,轻云家院子里的柴火噼里啪啦的烧着,外面的狼群可乱了套了。
只见一道黑影在狼群里上窜下跳,压根看不到他有任何动作,野狼就被打的哀嚎声不断,不到一刻钟时间,群狼就被打的四处逃串,打死的也有三五只。
“爹,这人是谁啊?”长柱高举着火把,警惕的盯着蹲在地上的人。
“那帮土匪又来了。”刘喜贵绝望的嘟囔着。
正月初一那天晚上,村里家家户户喜气洋洋,也是在这个时辰,轻云家突然被一伙来历不明的人给推倒了半边墙。
刘喜贵带着人赶过来时,雪地里到处是脚印和星星点点的血迹,有人传言附近山上的土匪下山打劫,好在轻云不在家,不然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大事。
可现在又是咋回事?
“长柱,你去看看那个人是不是死了?”
“爹?”长柱胆怯的回头看看,磨蹭了半天才握着铁叉子挪到黑影跟前。
“爹,他昏过去了。”长柱惊讶叫道。
躲在院墙里头的宋轻云,对外面发生的事一无所知,狼群跑了之后听到外面有说话声,仔细一听是村长,赶紧打开铁门。
“轻云,你快点烧水,这人受伤了,我去叫徐先生给瞧瞧。”
“小姐,是林大哥。”
紫翎胆怯的看着周围的人,村里唯一一位懂点医术的老秀才正给昏迷不醒的林许岙验伤。
“我看到了。”
紫翎不明白小姐为何绷着脸,村长说是林大哥打跑了群狼,要不是他,今晚她们三人都会凶多吉少。
徐先生检查了一番后,捋着山羊胡子想了半天,以不确定的口气说道,“好像是累虚脱了,又好像生了病。”
刘喜贵着急的问道,“那到底是累还是病?”
徐先生眨眨眼睛,“我给抓两付药吃吃看。”
说完朝轻云伸出一只手,“五十。”
轻云坚决反对林许岙留在她家里养病。
“我说你这丫头心咋这么狠呢?人是跟你回来的,又救了你们三人的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他病好了再让他走,这事我做主了。”
轻云急了眼,“大叔,我一个妇道人家留个男人在屋里,村里人还不把我给埋汰死?”
“哼,看谁敢乱嚼舌头?这位壮士不单单救了你的命,对咱村的治安稳定也做出贡献。眼瞅着要入冬了,哪年咱村不被野狼偷袭几回?我看今年冬天这群狼是不敢再来了,这都是壮士的功劳。”
轻云还欲反驳,不料村长一撩袖子,转身走了。
屋子里恢复安静,紫翎往天上瞅了瞅,回屋说道,“小姐,四更天了,你去躺会儿吧。”
轻云苦笑,就一铺炕,叫她往哪儿躺?
林许岙睁开眼往旁边看看,一个裹在被子里的小婴孩正对他咿咿呀呀的挥舞着小手,他心中一动,木然的盯着他看,越看越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