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欧阳雪摇了摇头,“陛下是真心喜欢我的。他说,城外桃花林下,一袭粉衣翩翩起舞的我,让他一见钟情。那时,他根本不认识我,不知道我就是欧阳雪。直到成婚那天,他才知道,原来他心心念念的心上人,就是我,就是即将成为他妻子的我。”欧阳雪眼神明亮,笑容甜蜜,仿佛那天一身红衣,温柔俊美的年轻君王就在她眼前。
即使她是贵妃,可到底只能算妾,这也一直是她的心病。可是,那天陛下竟然以正婚之礼将她从正华门堂堂正正抬了进来,这是只有一国之后才能享受到的荣耀,她穿着他亲自准备的正红婚服,头戴九钗凤冠,从正华门而入,除了一个皇后的称呼,其余的皆与皇后无异。所以,陛下一定是真心喜欢她的!
“雪儿……”
欧阳雪回过神来,“爹爹,你就别瞎操心了。”
“唉……”欧阳涛无奈摇了摇头,“近日,陛下身边没有出现别人吧?”
欧阳雪思绪还停留在大婚那天的回忆里,忽听闻欧阳涛的问话,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没有。”说完,突然想起了些什么,“倒有一个……”
“哦?”欧阳涛眼神一闪,“是谁?”
欧阳雪皱了皱眉,“一身黑衣,蒙着面,看不清长相。”
“男的女的。”欧阳涛又问道。
“是位女子。”刚说完,她立即意识到了什么,抬头朝欧阳涛看去,“爹,您今晚过来就是向我打听这些的吧。”
“怎么会。”欧阳涛否定道,“陛下身边出现女子和我这前朝大臣有什么关系?该急的,是雪儿你!”他微微一笑,“陛下长相英俊,难免让人肖想,雪儿,你可得盯紧点啊!”
欧阳雪一听,觉得不无道理,当下便道,“多谢爹爹挂环,女儿知道了。”
“好。时辰也不早了,你歇息吧,爹爹回府了。”
欧阳雪点点头,“爹爹慢走。”
欧阳涛刚回到府里,便立即招来了暗卫,吩咐道,“你让宫内暗人密切注意,皇帝身边出现了生人。”
“是,相爷。”
第二日,一大早管家便急匆匆的来报,“老爷,乌大人又来了。”
欧阳涛内心烦躁,这乌寻章自从儿子出了事,就恨不得住在他府里,欧阳涛捏了捏眉心,看来眼下再不给他想个办法,他无心事务不说,还会天天过来扰自己心烦,他放下手,对着管家家道,“请去正厅。另外,去把裴大人叫过来。”
“是。”
欧阳涛刚走到正厅门口,正来回踱步的乌寻章见他立即走了过来,“相爷……”
欧阳涛强忍住不耐烦,说了句,“你先坐。”
“我怎么坐得下啊!”乌寻章急道,“苏儿已经关进去那么多天了,陛下在早朝时也问过多回,明摆着给裴大人施压,好让他早日结案呢,再不把苏儿救出来,就算他没有被砍头,急也急出病了。”
“乌大人。”欧阳涛沉声看着他,“你现在着急有什么用?早知如此还不如把你儿子仔细看牢,不让他出来惹事。余巍的命不是命?只有你儿子的命是命是不是?他是我好不容易栽培出来,将来专门顶替元富的,你儿子倒好,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他打死了,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没有追究,你现在倒好,天天到我这哭诉,合着倒像是我对不起你们乌家似的。”
“我没有这个意思。”乌寻章解释道,“我只是太担心了。苏儿从小娇惯,没有吃过这些苦。”
“没有吃苦倒会杀人。”欧阳涛道,“谁从小到大不会吃点苦头,你既然不想让你儿子吃苦,就让他少惹事。”
“是、是、只要这次苏儿能平安出来,我一定告诫他,不让他在出府生事。”
他话音刚落,管家带着一身官服的裴照走了进来。
欧阳涛挥了挥手,管家立即退了下去。
“相爷。”裴照施了施礼。
“坐吧。”欧阳涛指了指乌寻章旁边的椅子,裴照走过去看了乌寻章一眼,然后坐了下来,“相爷这么着急让我过来,可是为乌公子一事?”
欧阳涛点了点头,“乌公子可说了些什么?”
裴照思忖片刻,然后道,“他说是有人故意怂恿他。”
“谁?”一旁的乌寻章急切道。
裴照摇了摇头,“我也是刚刚才从大理寺出来,正准备去天香楼问问老鸨,乌公子对那人的面貌描述不出个所以然来。”
欧阳涛皱了皱眉,“乌公子当时是怎么跟你叙述的?”
“他说,当时他原本是不在天香楼的。他经常去的地方是另一条街上的芍药居,里面的芍药姑娘和他情投意合,他很是喜欢。那天,他刚好到芍药居门口,刚准备进去时,忽然听到旁边有两人在说话,说什么天香楼里的姑娘个个美若天仙,比这芍药居不知强上多少倍,而且天香楼奢华大气,哪里是这小门小户的芍药居比得上的。他当时一听,好奇心渐起,当下便决定去看看。于是他进入了天香楼,玩了一会后,觉得也不过尔尔,虽然地方是大、人也多,但他就是觉得索然无味,正准备走时,楼里忽然来了一位年轻公子。”说完,他朝一旁的乌寻章看去,乌寻章急切道,“难道就是这年轻公子怂恿苏儿?”
裴照点点头,“对就是他。他一进来就找老鸨点名要见名伶湾湾,起初乌公子也没怎么在意,可后来那人说什么只有身为云都第一名伶才配得上他的身份,加上旁边一直有人说,那湾湾如何美若天仙,如何倾国倾城,他就脑袋一热动了心,导致后来鬼使神差似的上了楼,还莫名其妙的杀了余巍。不过……”他朝欧阳涛看去,“乌公子说他清清楚楚的记得,他不过就是推了余巍一下,他当时本来就和余巍打了很久,还被他踹了一脚,绝对没有那个力气一掌就将他从屋内推到楼下去。”
“对、对、”乌寻章立即道,“苏儿从小唤有心病,不能习武也很少锻炼,所以身子比常人要弱许多,不说当时,就是平常也绝对没有那个力气。”
“当时房中就三人,既然不是乌公子,那会不会是那个湾湾做了什么手脚?”欧阳涛道。
“我也这样怀疑。可是,乌公子却说,那时湾湾离他们很远,不可能做什么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