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清脆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程知道是有人来了,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了男人的裤脚大喊一声“来人啊,有人贩子!”
男人恶狠狠的把他踢开冲着那个封死的墙壁走去,
当芹芹刚转弯来到现场,男人竟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只留下程被打的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
芹芹看到重伤的程被他吓了一跳,她连忙蹲下来查看程的情况,程右眼皮肿的老高把眼睛的盖住了,脸上还全是斑驳的淤青和血渍。
“人,快抓人。”
芹芹看着程被伤成这样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人,抓什么人啊,这里除了你之外就没有人啊。”
程此时脑子里已经是一片浆糊,他说完这句话后一阖眼就昏过去了。
芹芹连忙把他抱了起来“真是的,真是个不要命的傻瓜,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她抱着程来到了临近的一家医馆,大夫看到正淌着血的程连忙搭把手把他抬到了床上为他清理伤口。
“大夫他没事吧。”
芹芹本来就是打算坑他点吃的喝的可不像这人死在自己身边。
大夫摇了摇头“应该没有大事,不过伤还是挺重的,要休养一段日子了。”
芹芹这才松了口气,心里埋怨道“真是个惹祸精,没事老管别人闲事干什么。”
她坐在了程床边的椅子上,此时程半边脸肿的跟个荞麦馒头似的,看上去既然人心疼又觉的滑稽可笑。
他睁着半边的眼睛看着天花板,一动未动。
许久他才口中慢慢说出“芹姑娘你看见那个人贩子了吗?”
芹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都被打成这样了还想着那个人贩子。没看见,我发现你的时候就你一个人倒在了地上,我还以为你和墙打了起来。”
看到这么犯倔的程,芹芹也忍不住想嘲讽他几句。
程又安静了半响,他缓缓把头扭到靠着芹芹那边,问道“谢谢你。”
芹芹有些不知所措“啊?”“谢我干什么啊,你啊,以后别那么爱管闲事就好了,能少挨不少打。我告诉你啊,丢孩子这种事情是经常发生的,丢就丢了,大不了孩子就换个环境长大,他们又不是把孩子偷走了吃掉,我真是不懂你,为别人家的孩子挨了这么严重的一顿毒打,有必要吗?”
程沉默片刻,他嘴唇微启“我读就是为了天下苍生,黎民百姓。如果我能为百姓作福,解决百姓的苦痛,那么就算献出我这条命我都在所不惜。”
芹芹睁大了那双漂亮的杏眼,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不解,她咬了咬牙,随后长长的叹了口气“唉,我真不懂你。你不去当官真的可惜了,要是有你这样的父母官,估计能安定一方。”
这并不是出于什么奉承的话,而是芹芹有感而发的,她虽年轻但是也见过不少权贵,那些人都是什么样的呢?都是骄奢淫逸,高高在上,仿佛无时无刻不在和手下的人说,我就是你们的神,可以掌控你们生死忧乐悲喜恐惊,没有一位愿意为人民献出自己一切的人。
但眼前这个人虽然看上去有点倔有点傻,不过如果有机会他一定愿意把自己奉献出去,献给那些权贵所不齿的人民。
“好好养伤吧,伤养好了,我娘我养你读。”芹芹大义凌然地拍拍了胸口,“到时候当成了什么朝廷大官,别忘记回来回报我啊,我喜欢金子,越多越好。”芹芹想到这忍不住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程也被她的话逗笑了,可是他的嘴角被打裂开了,这一笑把刚刚结痂的伤口又扯破了。
芹芹给他裂开的伤口上又抹了点药,并给他盖好了被子。
“好好躺着,别哭别笑。等过几天就好了。”
程微笑着看着芹芹,“等我好了之后,帮我找到人贩子吧,如果孩子丢了那家人一定很痛苦。”
芹芹虽然并不像掺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是毕竟吃人嘴短,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心拒绝。
“好好,等你好了,我就陪你去报官,把那些偷人孩子的狗东西都给抓住。”
…
安王府内,四爷正在悠闲的喝着茶水,吃着点心,拿着本静静的在阅读,无人打扰,四窗敞开,无数的秋风从房间内鱼贯而出又从房外一拥而入,清爽的阳光从虚掩着的窗户射入房间,照亮了木格板的一角。整个屋子里洋溢清凉的慰籍。
不久后,一个倩丽的身影缓缓走来,四爷抬起来头看着她
他微笑着问道“原来是晚妤啊,有什么事情吗?”
晚妤屈膝颔首给四爷请了个安续而说道“回殿下,最近晋阳城中出现了数起儿童丢失案,百姓中人心惶惶。”
四爷那原本轻松的笑容一下消失不见,他神色庄严而凝重,“数起是几起,从何日开始的。”
“大约在七天内,丢失了十二口的孩童,皆是幼儿。”
四爷握紧了拳头“七天,十二次。看来这并不是一起单独作案,是群体作案。官府呢,官府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我已经给了他们压力,但是,好像并没什么头绪。他们都是一些新人,所以难免工作能力不能让殿下很满意。”
四爷神色不悦,但是他也没有迁怒于其他人,“我知道了,这件案子我会亲自去查的,其他事务还请晚妤姑娘替我代劳吧。”
晚妤乖乖巧巧的点了下头“愿为殿下效劳。”
四爷合上了离开了屋子,本来以为能偷懒一会,结果这群人贩子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刚刚办完了侯国良的案子又起了这么一个风波,这世道真是人心不古啊。
程和芹芹对视一眼默契的点了个头就开始分头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