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朝廷益州之广,如今却皆属起义胤军,而先前逃往益州的荆州刺史吕徽被胤军俘虏,萧逐风欲杀之,使马稚恩充任监斩官,将吕徽定于成都午门斩首。
临斩前日,伐蜀胤军军师将军韦锦陪同伐蜀胤军总副将马稚恩前往成都牢狱探望吕徽。
“这不是堂堂的吕刺史吗?如今怎落得如此狼狈?”韦锦摇着羽扇不忘贫嘴。
“还不是姚裘韫、孙羿父子那几个死脑筋嘛,才迫使本官落得如此下场,要是他们都像马将军这样,本官定当竭尽全力辅佐于他们。”
“此话何意?”吕徽此言引起了马稚恩的好奇。
“明人不说暗话,虽然我吕徽不算个明人,但如今已被推上断头台要去见阎王了,就跟你明说吧。”
吕徽狡黠一笑,悠然说道:
“马将军也是名将之后,他萧璟也只是占了马荡将军的便宜,才当上琅琊王,为了上位害死你父亲,萧璟真是大逆不道之徒。听说他当官前又是土匪又是通缉犯来着,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种人当马将军你的义父,我看马将军也是寄人篱下,忍气吞声,不得已而为之吧。”
马稚恩陷入沉思……
一旁的韦锦见状反驳道:
“狗官,休得胡说!义父对我们不薄,我看马将军以后必然接管萧家数以万计的兵权!你这是使离间计,我让你活不到明日午时三刻!”
韦锦起了一柄刀,砍向吕徽。
“砰!”
一声清脆的击打声戛然而止,只见马稚恩用韦锦拔刀后扔下的刀鞘抵挡住了那一刀。
“马将军,这是……”
“韦锦,让他说完再杀也不迟。”
“是,听你的。”韦锦收刀,不再发言。
“哈哈,可笑,继承萧家兵权?这位韦将军,本官说句实话,你们可别介意。那萧璟根本就没把你们当一回事,你看南路胤军主将萧逐风,性格暴躁,天性凶残。且不说这些,他又生得痴呆、愚笨!不懂任何一点战略要素,只喜战场上杀人。这般人等作为先锋冲锋陷阵还行,可作为主将,我看啊,真是浪费马将军这位帅才喽。”
“那你的意思是?”马稚恩有些被说动,心中举棋不定。
“萧逐风这弱智的黄口小儿都能当上主将,靠的是什么?还不是他爹是琅琊王、是起义军总统帅嘛,而天资聪慧的马将军却只是副将,这说明什么?你只是萧璟的义子,而萧登云、萧逐风才是他亲子,萧璟完全没把你们这些义子当回事,继承萧家兵权?多么可笑,可笑啊!”
“住口!狗官!”韦锦再次拔刀。
“韦锦!”马稚恩厉声喝住。
“马将军,难道你……”韦锦心中实为不解,吕徽此人之言皆是想离间马稚恩与萧家,可马稚恩却为何反倒是在袒护吕徽,韦锦寻思着莫非马稚恩心里动摇了,萌生想反萧家的念头。
“是的!韦锦,你不觉得他萧璟并非明主吗?起义只不过逢场作戏!净说些冠冕堂皇之词!他萧璟何德何能取这天下!他儿子萧逐风又有何能耐当南路胤军主将!萧璟不过是个伪君子罢了!萧逐风也不过是个弱智罢了!”
“所以说马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若你能饶我不死,我定当竭尽全力助你一臂之力!先设计杀了萧逐风那痴呆儿,得了益州后,我们推马将军你为蜀王,封我当个将军,我们再从萧璟、叶皙手上夺过疆土,扩大领域!”吕徽见马稚恩已坚定反胤决心,更加得意。
“好!韦锦,你呢?你是跟随我还是萧家,你自己决定,我不为难你!”马稚恩如今已有反心,谁也说不动他留在胤军了。
“马将军,整个胤军里我最看好的人就是你了,既然你要反萧家,那我无论如何都站在你这边!你是韦某的知己!”
“马将军,成王败寇,唯有心狠。立刻暗地召集兵马!明里设酒席以庆功为名,邀请萧逐风赴宴!待他一来,即刻斩首!尔后夺了蜀地兵权,自立为王!”
“韦锦,传令下去,按吕先生之计从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