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嘴糕点的李祐武含糊的向叶寻李原二人打招呼，李祐则发现李原正盯着自己瞧，而且少见的拧起眉头神色严肃，不禁有些紧张的道：“不是，我们是去河边。”
李祐武没注意到李原的神情，高兴的从锦袋里拿了糕点上前放到叶寻手里，“叶叔也吃吃看，可好吃了！”
大人吃小孩子的甜食其实不太合宜，不过李祐武给的高兴、叶寻也就笑纳了，说了声谢后就将糕点往嘴里送去。
但手腕在半途就给人拉了过去。
叶寻几乎是惊悚的看李原拉过他的手，直接就着他捏着糕点的手指把小小糕点一口全吃了，和李家兄弟一同呆楞了好半晌才回神，神情复杂的对表情毫无变化的李原说：“你想吃可以直说。”
李原却是摇头，也不知是什么意思，视线又落到李祐身上，“谁给你们的？”
“……不认识。”李祐低声说。
李祐武则说：“那人说要找小辰子，给我们糕点，让我们去叫小辰子一声。”
听到李祐说是不认识的人，叶寻立刻对李祐武说：“怎么能吃来历不明的人给的东西？万一是拐子怎么办！”
没想到一向和善的叶寻会板起脸，李祐武立刻缩着脖子躲到他哥哥身后，“可是、可是那个公子穿的很好，不像拐子啊……”
不等他继续说下去，李原就说：“小辰子一早上山采野菜，不在家。这糕点你吃了多少块？”
“三……唔、四块吧？”
李原目光落到了李祐武的小肚子上，顶着其他三人或是不安或是困惑的眼神，沉默须臾，缓缓道：“这种糕点……孩子吃多，会长不高。”
年纪尚小最期望有一天能长得比哥哥还高的李祐武，顿时震惊的连锦袋都要掉地上了。
李祐似乎是懂了什么，抢过他手上的锦袋交给李原，匆匆的说：“既然小辰子不在家，我们没法给那位公子传话。这糕点……”
“自该归还。”
见李原接过那烫手山芋般的锦袋，李祐松了口气，拉着李祐武道过谢后，赶紧带自家还对糕点依依不舍的弟弟回去田地。
目送李家兄弟离去，李原看了眼锦袋里剩余的糕点，默不作声的把那袋糕点揣进腰带内。
叶寻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的动作，“难得你会跟孩子们多说几句。”李原本就寡言，平日最多和小辈们挤上一句提点，素来不会多问或多说什么，更别提是代为归还东西。
思及李原方才的举动，叶寻不禁忧心的问：“这糕点……有问题？”
李原没回答，只说：“多走走。”
瞅着面容沉静的看不出在想什么的李原，叶寻敛下眼睑，没有动作。
半晌，他叹了口气。
“你去吧。”拍拍李原的臂膀，也不等李原的反应，叶寻迳自拄着还不太上手的拐杖，慢吞吞的往回走，“左右我也帮不上什么，就不跟你一道了。”
等他回到屋前的长凳坐下时，抬头望去，小路上已经没有李原的身影了。
他有些不安的抿紧唇，最终嘴里溢出一声极轻的叹息。
李家兄弟离去没多久，在河里搜索的黑衣人们都走上了岸，其中一人双手捧着一块碎片，在白袍男人身后单膝跪下。
“主人，找到了，请过目。”
白袍男人双手背在身后，手中的乌木扇柄一下一下无声敲在手心，看着李祐他们离开的方向似乎是在思忖些什么，听到黑衣人的汇报也没丁点回应。
黑衣人没再开口，只恭敬的保持呈上碎片的姿势，等待他们主人的指示。
好一会儿，白袍男人才终于转过身，从黑衣人手里拿起那块沉在水里许久、却没生出半点青苔的灰黑色碎片。
端详的看了好半晌，他象是发现了什么，嘴角忽地勾起。
“这倒有趣。”轻声低喃，他收起扇子，从腰际的乾坤袋里拿出一块颜色相同的碎片将之拼在一起。
边框贴着边框，两处裂缝和缺角的云纹，在完美无缺合上的那瞬间，死寂的灰黑色中飞快的窜过一道紫光，几乎要点亮两块能够紧密贴合的碎片。
但眨眼间，光芒又黯淡下来，依旧是那平凡无奇的暗色，象是从没发生过任何异变。
两块碎片已经是镜子整体的三分之二，只待找到最后一个便能组合成形状完好的古镜。
白袍男人嘴角微扬，露出的笑，却是与方才面对李祐兄弟时截然不同的邪肆。
亡者至尊
乔老板，我要妈咪
大帝刘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