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宫重启,似乎为天下的风起云涌,更增添了一份诡谲。
天衍山。
这是一处极高的山,高到一览众山之下,割开日月阴阳。
云层之间日星隐耀,能看见光雾形成的大鲲在其中跃起,穿梭于无数极光之间,唱出响彻天穹的鲸歌。
山峰有座巨大的牌坊,样式像“鸟居”,透过门户正好可以照见群星。
一个老者便枯坐其下,身上穿着样式古朴的灰白道袍,脑袋上的道咎用荆木插着,用朦胧的眼神打量着云起云落。
衍天宗世代单传,极少有人知道这个门派。
从古至今,许多人都上过山,有的是求道心诚,想学那号称衍天算地的观星之术,有的是帝王将相,想可天下苍生之事。
但江元都只有一句话:“天机不可泄露。”
他说过很多次,自己是观星者,并非算命人,只能看不能说。
渐渐的,天衍山便没有人来了,有人说这老道是沽名钓誉之徒,其实没有真本事,但渐渐的,所有人都对江老道能看破天机之事深信不疑。
因为世事更迭,这位天衍山的老道士,仍然是鹤发童颜的样子。
“星位又变了,这是.....困龙升天,东海龙渊破封了。”
老者梦呓似的说着,眼中弥漫着晦涩的光晕,“老朋友......你终究是去了,看来以后再无机会用你的龟壳演算天机。
虽然早知道有今天,老朽却不能.....”
“江道士,别来无恙。”
山峰上突然多了个穿着破旧儒生衣袍,一副穷酸生模样的中年人。
正是诗君唐含锦。
“唐道友。”
江元对于这位诗君的到来似乎并不意外,道:“我观燕国气鼎盛,想必是曲重临,儒道有大兴之相,只是这短短时间内,天象连变两次,儒道大兴,龙渊又开,天下恐怕大乱将至。
只是这天象变换的原因,老道始终找之不出......”
“终于也有你不知道的事了。”
唐含锦哈哈大笑,坐在旁边的蒲团上,拿出一壶酒道:“我可以告诉你,但我怕说了,你就要破天衍宗的规矩,忍不住下山去了。”
老者江源默默不言,拿起酒囊喝了一口。
意思是你随便说,下山算我输。
唐含锦笑了笑,继续道:“有位大能,于燕国击杀右相姬朗,破了半圣的封,随后写出四,为儒道铸就无上根基,但他并未因此封圣,甚至中州到现在,还未对燕国动手。”
江元眼皮一跳。
儒道重启,这是在动摇中州那位的根基。
人可以杀,但四这种明传承拖得越久越抹除,否则天下人都读了去,每拖一会,便会多一份不稳定因素。
这其中透露的消息很惊人,哪怕他已经有所猜测,但还是不免心惊。
只能说明那位大能来历非凡,不仅仅是他算不出,连周王朝都一时半会摸不着头脑,不敢贸然动手。
“东海之上,那位李前辈胜天半子。”
唐含锦轻声道。
他刚说完,忽然云气狂涌,好像整座天衍山都开始震动。
“敖玄便是化身棋盘死去,也算是完成了毕生所愿。”
江元叹息一声,“但天意难违,那位前辈以命换来儒道大兴,龙族破封,在这等年月还敢在青天下行如此大事,可歌可叹。”
唐含锦苦笑道:“老江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位可没有死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