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想当中的疼痛没有传来,手腕被大掌攥住,被拽到了一个怀抱当中,闻到了冷冽裹着夜风的寒梅香。
待站稳之后,耳畔传来男人的问话,“沈辞宁,你慌什么?”
他是洪水猛兽还是魑魅魍魉,至于把她吓得慌不择路。
惶恐和慌张冲击着沈辞宁的大脑,身上又疼痛,她没有听出男人隐藏在话里的关怀,仅仅感受到责备。
“对不起。”少女挣脱出男人的怀抱,退后两小步,手扶着案桌力求站稳。
见到她不愿意借助自己,踉踉跄跄的笨蛋样子,他的眉头蹙了起来。
“很疼?”她睡了许久,眼下还没有缓过来神,小脸上是散不去的倦怠。
沈辞宁抬了眼眸,抿紧唇,脸蛋染上羞赧的绯红,口是心非摇头。
“不疼”
又说谎了。
他昨日的确是有些控不住自己,“我看看。”男人说道。
沈辞宁怎么敢给他看,“不疼,就是有些累,不用看。”她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生怕他过来。
恰好香梅在外头说,董氏来人叫两人快些过去一道用晚膳。
幸好,沈辞宁松了一口气。
“我们快些过去吧,不要叫婆母等急了。”丢下这一句,她几乎是落荒而逃,头埋着,怕严韫旧事重提。
严韫来北苑原本就是叫沈辞宁过去用膳,若是她还没有醒,也不用过去了,叫人把膳食端过来,恰好她醒了。
严韫的速度放得慢,许是知道她身上不适,沈辞宁慢吞吞跟在他旁边,还好去北苑的路不太远。
她有心快一些,身上实在酸乏,有心无力。
就在她慢速当中,她有意无意中感受到男人的照拂,严韫跟她是并排的,甚至还要更落在她后面些,沈辞宁将头埋深,余光看着两人的脚步。
见此情态,男人以为她不行了,低声问道,“还能不能走?”
不等沈辞宁回话,腰肢被大掌给攥住,旋即周遭的景象一变,严韫竟然腾空将她给抱起来。
沈辞宁吓得茫然惊慌,“你,夫君放我下来。”
男人没有如她的愿,“你太慢了。”
“我会快一些的。”快也快不到哪里去,严韫没有理会她的辩驳。
“夫”他打断了沈辞宁的话,低睥着眼看怀中的她,“母亲还在等,你要慢慢到什么时候?”
沈辞宁咽下话,“”严韫并不是照拂她。
是怕婆母等久了,饿到肚子。
严韫原本是要直接把她给抱进去,到了正厅外面,沈辞宁又开口,“放我下来罢”说还不算,她的双腿甚至都晃动挣扎着。
“”严韫只好将她给放下。
偷瞥见男人的脸色有些难看,沈辞宁便知道,是她耽误事情,又叫董氏久等,惹得他不快。
严凝眼尖看见了外头严韫抱着严凝的景象,嘴巴又管不住,没好气埋怨。
“真是越来越金贵了,让一家子等着都不算,几步路而已还要大哥抱过来。”
严谨闻言迅速也看过去,可惜没看到,他以为是严凝胡说八道编排沈辞宁,“小妹!”
严凝冷哼一声,将脸瞥到一旁,抱着手臂。
董氏也责说,“看你哪里还有半分姑娘家的样子?”
董氏招手让沈辞宁坐到她的旁边。
“媳妇失礼,让婆母久等了。”沈辞宁先跟她赔了礼数。
知道沈辞宁来迟的原因,董氏不曾责备,反而笑着说,“你的确应该好生休息休息,女儿家贪睡,不是什么大事。”
沈辞宁娇弱,招架不住严韫,在情理之中。
“用膳罢。”
严韫落座在沈辞宁旁边,跟董氏说过话后,她端正坐着,没有开口也没有看他。
用膳期间严谨偶尔说几句之外,严韫嗯他的声答上几句之外,就没有人开口说话了。
吃到一半,严凝忽然清咳两声,搁下了碗筷似乎有话要说,将众人的目光都引了过去,
“大哥。”她叫了严韫。
“你知道吗?湘宁姐怀孕了。”
沈辞宁给董氏盛鱼汤的手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