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峰见她答应,双膝跪下拜了几拜:“主公得二小姐助力,实是天幸!“
“别客气!”绿棠心中欢喜,也不用让,笑盈盈自斟了一杯。
尉迟峰幽深双眸凛然,高声道:“属下尚有一言!二小姐美色迷人,主公正血气方刚,若有把持不住,难免天理不容。但愿二小姐与主公,不被男女情困扰。若二小姐愿意,咱们歃血盟誓!”
绿棠端着酒杯刚喝一半,不由得张口结舌!
帮他办事,还怕引诱了他的主公?齐王府从上到下都是一群浑蛋!
“尉迟!”萧元慕放下酒杯,尽量保持着平静,“你先下去,本王自会与二小姐说。”
“你怕我不祥之身,克了殿下嘛!长史大人放心!我们这就盟誓!”绿棠醉的上头,起身挥手,打断萧元慕的话。
尉迟峰当机立断,喝停歌舞,命人重开新酒,取金刀歃血。
萧元慕眼见着绿棠颤巍巍爬起来,衣袂飘飘溜到长案前,抓起金刀就要割手腕,连忙追上去抱住,回头喝骂尉迟。
“无礼混账!她一个小女子,能做什么?”
尉迟峰面不改色道:“二小姐通晓医术毒术,又知侯府内幕。主公有这样的助力,何愁……”
萧元慕搂着醉晕的绿棠,往大堂外一指,低喝:“尉迟,你给本王滚出去!”
尉迟峰极为淡定,苦劝道:“二小姐身份特殊,主公用其智谋还可,万不能沉迷美色!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出去!”萧元慕无法,拿金刀指着他,“再不走,本王让你过不了这关!”
尉迟峰出门时顿足捶胸,忠贞之情如比干更甚。
绿棠听明白了一切,从萧元慕的怀里滑到了脚下,不胜酒力满脸酡红,“殿下,长史大人说得符合情理。殿下要除奸党,臣女要报家仇。你我同心协力,大事可成!”
萧元慕当然知道他的意思。赶来敬酒的都是心腹重臣,回京后的一切无法瞒住他们。
他这些日子神情恍惚,大家不是瞎子,全看出来了。
“你们说得合情理,但本王不愿意。”
萧元慕将她从地上扯起来,横抱在怀里。
绿棠醉得睁不开眼,将头重重的抵在胸口,嘟着嘴反驳:“殿下觉得臣女无用?臣女了解的机密,随意说出几件,殿下都会事半功倍!”
萧元慕看她酡红小脸,半睁半闭的眼睛,活像只醉猫。
他抱着小醉猫,在空旷的厅堂踱步。
“本王不想要你的机密。”
“殿下要什么?”
“要你。”
他要“你”!
绿棠的头昏沉沉的,半晌才想明白。
混账东西浪荡子,只会贪图美色,就认得床笫房帷事!
“登徒子!”绿棠捏起拳头砸他,力道还比不上猫抓人,倒像打情骂俏。
萧元慕抱着她迈过门槛,坐在廊下台阶上。
日色渐西春风拂面,空旷的院落里,飘来些微蔷薇清甜。
“本王也不知为何,偏偏遇见了你。”
手臂渐重,怀里的醉猫睡着了。
清风微凉,他怕她醉中凉着,用披风将人裹住,抱回内室。
绿棠再醒来时,天已近黄昏。
齐王府的卧房也极宽大。可床帐纱幔都没有,只在地龙上铺了两层兽皮当做被褥。
她迷糊地坐起来,身上毛茸茸皮草滑落,逼真的狐狸兽首贴在眼前,她吓得遍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