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琨钰轻挑了挑唇角。

辛乔注视着她神情,又问:“跟你有什么关系么?”

周琨钰不答,换了个话题:“上次你带木木到我家吃饭,礼尚往来,今天到你们家打扰一顿,可以么?”

辛乔很肯定的说:“不可以。”

周琨钰顿了顿。

辛乔继续说:“年夜饭挺特别的。而我早就跟你说清楚了,我不想跟你做朋友。”

她转身继续往前走,周琨钰又叫了她一声:“辛乔。”

辛乔回眸看向她:“周琨钰,你叫我两次,我都回头。我跟你说,事不过三,你下次再叫我,我就不会回头了。”

周琨钰舌尖抵了抵下齿根,没说话。

辛乔略自嘲的笑了笑,继续往前走去。

搞什么啊辛乔,为什么每次她一出现,就像心里还抱了份希望似的。

你明明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她可以胆子很大。可以在白衬衫之下穿繁复妖娆的黑色蕾丝,可以跨坐在你腿上做一切轻

佻妖娆的动作,可以把一切粗俗不堪的字句安在自己身上,可以把她身体一切的反应尽数给你,然后薄薄的眼皮挂住一抹绯色,唇边残存的笑意仍是不在意。

她也可以胆子很小。胆小到连听你说出“喜欢”两个字,她都没有勇气。

辛乔有她的心机。亦有她的野心。

从周琨钰跨坐在她腿上问她为什么同学会要涂口红、又用指腹在她唇瓣反复揉擦的时候,她就知道周琨钰有着不寻常的占有欲。

这是她的第二次豪赌。也是她给自己的最后一次机会。

周可玉今晚倏然出现时,她借着那昏黄灯光瞧不清周琨钰的神情,所以她在赌。周

可玉对她没什么意思,所以她的心机不会对周可玉构成什么伤害,却可以试一试周琨钰的反应。

周琨钰这样的人,太习惯生活在一团混沌的雾里。对周琨钰而言,好似无论事情的内里如何,表面铺上一层借口便可遮掩过去。

比如对辛乔,她起先是游戏,后来又提出做朋友。

去他妈的朋友。谁要跟心动过的人做朋友。

对周琨钰,她要么都要。要么,就全都不要了。

可,她还是赌输了。当她把周琨钰逼到悬崖边沿的时候,她关注着周琨钰的神情,嘴角微微动了下,舌尖好似用力抵了抵,但还是没说一句话。

辛乔放弃了,大跨步往前走去。

也没有什么,对吧,她的人生已经很习惯“得不到”了。她往前走得很干脆利落,人生嘛,愿赌就要服输,这道理她懂。

短靴上的鞋带甩来甩去,是不是可以让她走得更有气势一点,像一名拖着残剑的侠客。

在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身后一阵很轻的脚步声快响,束紧袖口露出的腕子被人一把握住,一阵温热。

是周琨钰。

周琨钰轻声说:“你不回头又如何呢?难道我不会拉住你吗?”

那句话说得丝毫不慌乱,甚至带一些些笑意。辛乔忽然悟出除了“温柔”之外,周琨钰对她构成致命吸引力的第二个点在哪里。

那就是周琨钰很有底气。

无论这种底气是不是优渥家境给她带来的,她永远很有底气。而辛乔不一样,她表面可以装得淡定,但其实她心里很慌,对待生活对待辛木,她永远心里都没底,这让她生出一种剑走偏锋的锋利感。

可周琨钰的底气让她很从容,让她像一条包容的河。尤其当她心里认准了什么事的时候,她便会露出那更显从容的一面,那运筹帷幄的一面。

现在周琨钰心里认准了什么事呢?

辛乔的心尖动了动,但她不敢去细想。

也没回头,任由周琨钰握着她的腕子,她望着前方昏黄的灯光说:“我都说不跟你做朋友了,也让你不要再打扰我了。你现在,到底在干什么?”

周琨钰:“辛乔,看着我。”

其实在辛乔确认自己的心意后,都是她去直视周琨钰的眼睛,都是她用直接赤诚的眼神去“逼迫”周琨钰。

可这会儿在朦胧的希望面前,她又有点不敢了。

这一次是周琨钰说:“辛乔,看着我。”

辛乔深吸一口气,屏住,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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