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场中更是寂静无声,连交头接耳的人都没有了。
各个宗门弟子全都像是被集体拔了气门芯的车胎,瘪了。
且因为谢澜这么一发威,场中过于寂静,哪里像是参加婚礼,简直像是集体上坟。
然而贺清心因为修为实在是太低了,看不到灵力的波动和神识的推拉,并不知道谢澜刚才挡在她面前是护了她一把。
从谢澜的身后探出了脑袋,手扒着谢澜的胳膊,抻着脖子问谢澜:“你扒拉我干什么?不是要拜堂吗?我怎么都没有看到傧相?唱礼的人呢?”
“哪些人是你的亲传弟子和亲人,你总要给我介绍一下吧。”
贺清心明明知道这是一个走过场的婚礼,但是因为谢澜刚才把她扯疼了,她趁机在谢澜的胳膊上拧了半圈。
虽然因为谢澜的手臂比较紧实,第一圈没拧动,但是她后来咬牙拧的,劲儿也用的不小。
哼道:“你求亲的时候可是说的好好的,你说会将我如珠如宝般捧在手心,我以为你年纪那么大了,还是个宗主,说话肯定算数的,结果这婚礼现场的布置未免也太潦草了吧?”
“那几根红绸,你看看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花楼开业了。”贺清心又推了一把谢澜的后背,“你一把年纪了,怕不是在骗我!”
“为什么连红色的地毯都没有啊,新娘子脚不能沾地的,你不去接亲就算了,又不背我……”
贺清心叉着腰开始挑刺:“女子成婚的三六礼你都没做全就罢了,我当你是年岁大了,妻子死了一百多年,急着结婚也就体谅了你。”
“可是现在连个傧相都没有,这参加婚礼的这些人该不会都是你弄的幻象吧,怎么一个个的都像是木头疙瘩一样,半点喜气都没有。”
“没有傧相,也没有喜婆子,等会我们两个拜堂誓词的时候难不成就干巴巴对着彼此背誓言吗?”
“那你怎么不提前说呀,我都没背……”
“而且我刚才就想说,为什么我穿红衣你,却一身白衣?”贺清心说,“你不看重我们的婚礼?”
“你个老东西,求亲的时候说得天花乱坠,现在就这么糊弄我?”
一连数个问题,连埋怨带推搡,连珠炮一样把谢澜问得脑子嗡嗡直叫唤,好像跑进去了一头驴。
如果可以,谢澜现在就想闭关。
五百年起步的那种。
他甚至在后悔,为什么要揽下监管地元金髓兽的职责,天下大乱仙魔大战,跟他谢澜有什么关系?
大不了他化为本体,一头扎进深海里面称王称霸去,管什么天下苍生!
天下苍生谁管他了!
谁能管管这个女的……
“你说话呀!”贺清心又照着谢澜的后背捶了一拳头。
她当然也不是纯粹就因为谢澜拉她那一下闹他。
而是她今天必须让在场的众人都清晰地认识到,她就是谢澜的掌中宝,是谢澜花言巧语骗回来的云栖宫宗主夫人。
让所有人都意识到谢澜如何重视她才行。
不管不知道躲哪里偷看的那些各个宗门老古董,不敢出头在贺清心这里一律按照缩头乌龟来处理。
反正这各个宗门弟子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地元金髓兽的存在,他们只以为谢澜是续弦罢了。
如果婚礼不好好办,等到时候成婚了,贺清心也得不到尊重。其他宗门的弟子倒是算了,起码要让云栖宫的弟子深刻认识到,谁才是这个山上的kg。
这对以后美好的退休生活,是一个非常必要的铺垫。
因为剧情之中,原身也来过这个婚礼现场,但是当时她就像是容纳地元金髓兽的容器,十分的不情愿,谢澜只是把她带入场中给一群宗门仙首看了一眼,原身不知道为什么就昏死过去然后被带走了。
所以成婚之后,她并没有得到云栖宫宗主夫人应有的尊重,在山上过得还挺不好的,修士们对她都礼貌有余尊敬不足,她一个超凡二阶还不能辟谷,最开始竟然在山上饿了好几天,都没人给她送饭。
没有人在看的时候会同情一个配角,关心配角能不能吃上饭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