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歪打正着

二五眼骑上小自行车，就来到了百货商场。在商场大门口停着一辆双排座小敞篷货车，这是一个卖毛衣厂家的临时摊，因为交不起联营费用被赶出来了，仓已经退了，撤下来到货没地方放，正在大甩卖。最后只剩下一件男士羊绒衫了，原价1800元，这时候摊位主看见xx道繁华地区管理站的人来了（就是综合执法的前身）就说：“就这一件100纯羊绒给钱拿走！”二五眼当时口袋里正好就有200块钱，扔给摊位主，拿起羊绒衫就走。进了商场就后悔了，第一、因为时间仓促，连看都没看，是多大的呀，自己的那口子膀大腰圆的穿的进去吗？有没有毛病呀；第二，两口子现在天天打的鸡飞狗跳的，自己为什么还给他买羊绒衫呢，可已经买了没办法了。找了个偏僻的地方，打开包装一看做工很精细，她想做工没问题了，不知道材质怎么样，因为二五眼的母亲是开洗染店的，而且洗染店开的很有名气，她从小就对各种毛料材质检验方法很熟悉，用指甲刀剪下来一点线头儿，找了一个抽烟的人借了个点的烟卷，把线头儿往烟头儿上一烫，一股臭羊毛味儿就出来了，用手一捻一点渣都没有，材质好纯呀！还真是好东西，心里想东西没问题就行，买就买了吧，提着羊绒衫上了四楼男装部的财务室。一进门会计小赵正在照着镜子涂口红，见二五眼进来没好气的说：“出去出去，快吃饭了，下午再来。”二五眼一听就生气了：“几点就快吃饭了，现在还不到11点呢。”“我让你出去，听见了吗？”二五眼刚要说话，老板新给她买的汉显机响了，二五眼还不太会用机，机一响，她手忙脚乱起来，手里的羊绒衫掉到了地上，正好掉在了小赵会计的桌子旁边。二五眼一边费劲的看着机，一边往外边走，回头对赵会计说：“下午我还来。”小赵会计连理都没理她，“碰”的一声把门用脚给关上了。关上门赵会计看见了办公桌边地上的羊绒衫，拿起羊绒衫打开包装一看，正宗的羊绒衫，赵会计在商场里当会计已经有好几年了，一看就知道这件羊绒衫起码一千块钱以上，而且这号码正好是老公的号码，从颜色到款式，实在是太可心了！赶紧把羊绒衫放进了办公桌下面的小柜门里。赵会计心里想：这个公司老板就是聪明，为什么换这么个看上去跟脑子有病似的、另类的主来呀，就是不一样，连今天自己老公过生日都知道，行，这个人懂事、可交。赵会计哼着小曲拿着饭盒去五楼食堂打饭去了。

二五眼找了一个投币电话，回完了电话，一看羊绒衫没了，她想是不是落在财务室了呀，心里想，回去看看，有就有，没有就认倒霉吧。回到财务室，一看门都锁上了，只能锤头丧气的出了商场到后街小吃部解决午餐问题去了。

下午2点二五眼来到财务部门前，一看。哎呦，结账的人都排队啦，等二五眼到个的时候已经是下午3点了，可令二五眼没有想到的是，前面结账的都是8000、1万、2万，最多的是万，自己拿到的支票是2万，把账都给结清了！而且赵会计对她的态度180度大转弯，那张漂亮的脸蛋绽放着灿烂的笑容。她心里想这可真是歪打正着啊，这就是那件羊绒衫起了作用，200块钱花的值！200块钱的成本换来的是2万2的提成，天呐！这不是被馅饼砸了吗！

幸运的二五眼拿着支票仔细的看了又看，没错，是2万！刚由勤杂工升级为业务助理就歪打正着的给公司立了大功。老板说到做到，2万2的提成一分钱没少！半年后顶替老板的一担佻儿做了市场部经理。好家伙这个二五眼运气不是一般的好，这才来公司几天呀，又升级啦，但是市场部经理可不是那么好干的，各联营商场的进货出货，月底盘点，货值与货号的匹配是否有问题，这些都直接关系到企业的经营是否能够盈利。而且信息员都是两班倒，一些信息员干的时间长了，各种做账手法很娴熟，有了问题也不好查。就是查出来问题人家也有各种理由搪塞。

年底了，二五眼到各商场去检查盘点情况，她发现有个商场的漂亮的女信息员盘点表有问题，她就到商场跟这个信息员一起盘点。最后查出来这个信息员在货号上做了手脚，漂亮女信息员百般抵赖甚至爆了粗口骂二五眼，二五眼就这么看着她骂自己，好像是别人的事一样，一点也没恼怒。在这个过程中一个中年男人一直盯着看，直到二五眼平静的指出了问题的环节所在，他走到了这个柜台旁边，他要看看二五眼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二五眼对信息员说：“你是老信息员了，你也知道虽然表面上看咱们是和商场联营，实际上是自负盈亏，商场是只赚不亏，我们完不成商场下达任务指标就要自买货，在自买货中你们这么一折腾货号，钱就赚出来了。今年你们这里已经自买货三次了，每次你们都这么干，前两次不是我管，我就不管了，这次在我手里这样干，我告诉你不行，超过3000块钱公安局是可以立案的。因为原先管你们的是老板的亲戚，他担得起，我是个外人我担不起，麻烦你们了，就算给我个面子，具体怎么解决你和对班的信息员两个人商量去，下午两点半我过来听你们两个商量的结果，把这个问题解决了，我就当这事没发生。”说完，扭头就走了。

已经是中午时分，二五眼准备到后街小吃部吃中午饭，刚走到楼梯口一个中年男人凑到二五眼跟前说：“您是这个品牌的业务经理对吗？我准备买100件灰白条衬衣，但是有个条件，希望你能亲自送到我们公司去。”二五眼一听，这算什么条件呀，但是又一想，这是不是骗子呀，哪有这么好的事呀，就说：“我也有个条件，咱们签个合同，您得先付一部分定金，我们送货上门，验货以后如果货跟样品一致您付全款，要不然我们费了半天劲，您回来不要了，我没法跟公司交代。”男人说：“没问题，合同在哪里签呀？”“到我们公司吧”二五眼有心眼，她想：这么大的生意，一定要让老板一起办，要不然受骗了，自己这饭碗子就砸了。男人说：“我的车在楼下，坐我车吧。”二五眼拿出一张老板秘昨天给她新印的名片递给男人：“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公司地址电话，我骑自行车来的，还骑车回去，您开车快，到了公司您等我，我现在给我们老板发个信息。”说着拿出了汉显机想给老板发信息。这时男人拿出大哥大赶紧说：“用我的电话吧，说话不是更方便吗。”二五眼一看大哥大就乐啦，心里想：这回可能真的遇上大户了。拿过大哥大，她满面笑容的拿着大哥大仔细看了看，冲着电话喊起话来：“喂，老板，我是甄铌，喂、喂，怎么不理我呀？”男人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你还没打开开关，也没拨号码，来，把号码告诉我，我替你拨号。”二五眼脸涨得通红，紧张的一时连公司的电话号码都想不起来了，男人连忙说：“没关系，这张名片上有电话号码。”于是男人按照名片上的电话号码拨通了公司老板的座机。二五眼磕磕巴巴的把事情勉强的说了一遍，尽管二五眼语言表达没有那么到位，但是聪明的老板听明白了，这就是他想要的意外效果，要么说人家当老板呢。给老板打完了电话，二五眼就和买衬衣的中年男人分手了。

一路上二五眼心里想：经常听人说运气来了挡不住，是不是自己的运气也来了，所有的这一切都是歪打正着巧合的很，没有一件事是自己努力得来的。这一单要是再成了，自己就真的发财了！想到这些她的心情别提多舒畅啦，骑上小自行车，嘴里唱着歌：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充满阳光······她感觉今天这小自行车骑着都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