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本是好好的一个汉子被折磨成了个瘦鸡仔,还一脸眼泪鼻涕像个孩子一样大哭了起来。
“呵~”的一声,只见萧峥转过身子来,好整以暇的欣赏了会儿容十四的模样,居然还颇有趣味一般低沉的笑了起来。
容十四顿时不哭了,反而心里松了口气,幸好听了容二的话,只要主子不是冷笑不是嘲笑不是皮笑肉不笑,那便是暂时安全了,也不妄费自己一番辛苦卖力。
“即是如此,你便将功赎罪吧!”
容十四顿时挂着眼泪鼻涕,喜笑颜开,一叩首,“多谢主子恩典!”
刚想告退,可是一想脑子没转过弯来,小心翼翼的直愣愣就问道:“主子,十四愚钝,这将功赎罪怎么个赎法啊?”
萧峥抬眼冷芒一扫,十四脖子一缩。
“你那册子怎么散出去的,那就全都给我一本不少的收回来!”
萧峥倒是一时大发慈悲的告诉了十四。
十四一拍脑门,不禁暗自唾弃一时脑门被夹了。
可一想到这册子如今全京都的妇人千金人手一本,顿时心里一苦,这岂不是要夜夜都探香闺了?到时候会不会被当成采花贼给抓起来啊?主子会派人来救我么?
一想这可能性微乎其微,顿时恨不得回到过去那财迷心窍的自个儿面前狠狠砸一拳给自己醒醒神!
“慢着!”
正准备开门要走的容十四被这一声喝给吓得小心肝又一抖,立马条件反射的转身跪倒。
可谁知过去许久,雅间内却再无丝毫动静。
容十四刚憋不住想小心翼翼抬头探探动静,抬到一半听见声响立马头一缩又低到下巴上去了。
“听容一说你这平常偶尔还写些风花雪月,才子佳人的戏本?”
容十四心里立马将容一给骂了个狗血淋头!滚犊子的!居然在主子面前打小报告,出卖兄弟!叔可忍婶不可忍!
容一你给我等着,劳资出去定要好好跟你“切磋”一场,不打死你劳资不姓容!
一边心里咬牙切齿,一边一脸狗腿像:“主子,这不是平时手痒犯贱,偶尔兴趣来了顺带赚赚外快,存个老婆本,日后好娶媳妇嘛!呵呵~”
“正经点!”低沉的嗓音一喝。
容十四脖子一缩,一脸正经,不敢嬉皮笑脸了。
雅间内又静了会,过得片刻,萧峥以手抵唇。
“咳,咳…那看你这样子,平时经验还挺……丰富的?”
清淡低沉的嗓音里暗含一抹难以启齿却稍转即逝,快得容十四并未注意。
不过一听主子这话,在这方面倒是颇为灵光的脑筋顿时一转,莫非主子有了心仪之人,想着跟我这情始祖取取经?
可又转头一想,平时主子就一脸清心寡欲的,身边连个母蚊子都没有,现在看样子也不像是开窍了呀?一时又苦恼地摸摸脑袋。
“说话!”
“主子,十四斗胆,想问问您这……是有了心仪的姑娘了?”
接收到萧峥瞬间冰冷的眼神,容十四顿时一慌,哭丧着脸道:“小的没其他意思,就熟话说得好,这百花园中万紫千红的,各花入各眼不是?小的不知您这位的性子如何,就如那医师没有望闻问切一番,也不知该怎样对症下药不是?”
萧峥一想也颇有道理,况且既然姝儿迟早会是自己的妻子,也是未来郡王府的当家主母,让他们这些手下提前知晓也没甚坏处,也好让他们以后机灵点,又不会传出府去。
容十四一看主子的神色就知道有戏,心里一乐,想着我可是掌握第一手独家大秘密的人呐!一边两只耳朵立马竖起,生怕一不留神错过了关键。
萧峥抿了抿稍微干涩的嘴唇,一脸冷峻淡然,可是两只耳朵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漫上一层薄薄粉色,还颇为不自在的像猫耳朵一般微动了动。
萧峥张了张口,容十四立马身子凑得更近了些,可过了好半晌,却半丝声响都无。
容十四不禁心里感慨连连,啧啧啧,原来自家主子也有这般如纯情少男般怀春的时候啊!也不妄我辛苦许多年写的那些个催人泪下断人心肠的风月戏本了。赚了!赚了!
萧峥慢慢平复心中不断涌起的一股股热潮,想不到在他人面前启口承认竟是这般艰难。
可是若日后要在姝儿的面前也来这一遭,就这副模样岂不是会被她毫不留情的给取笑了去?
想罢又闭了闭眼,念了遍清心经,待心里的热流渐渐褪去,头脑恢复冷静清醒后,便彷佛十分自然随意一般启口道:
“镇国公世女,薛姝!”
容十四一听,目瞪口呆,傻愣愣地问了句:“谁?”
萧峥周身气息一沉,面色一冷,一字一顿,字字清晰地道:
“辅!国!将!军!薛!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