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芷言慢慢转过头来,见到的却是一个佝偻成一团的老人。
她的背弯的像是背了一口大锅,佝偻着的身躯只有半人高。
满头银发乱糟糟的,看不清脸,穿着的衣服也是灰扑扑的。
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谢芷言心中警惕。
自己来了这个娘娘庙两次,猜到有人在这里打扫,却不觉得有人在这里居住。
上次来的时候翻遍了庙也没找到人,而这次,却出现了一个老人。
难道这个娘娘庙是她打扫的?
可是地窖里的那些尸体呢?
也是她搬过来的?
思及此,谢芷言放缓语气道:“老人家,我没有恶意......”
“这不是你该来来的地方。”老人打断她的话,语气严厉,手中掏出一个小坛子。
谢芷言心中一凛,不知这老人为何二话不说就要出手。
“上次我已经放过你,可一可二不可再三,三番两次打扰娘娘清净,罪不可恕!”说着,她便将坛子打开,巴掌大的坛子里慢慢爬出一只通体雪白的小虫。
原本还在思考着对策的谢芷言:......
蛊虫啊......
她放松下来。
若是别的她未必有什么办法,蛊虫自己是万万不怕的,杨朝夕给了她一个噬蛊,不说是万蛊之王,但是一般的蛊虫都会有所忌惮。
眼前的蛊不知是什么蛊。
但是杨朝夕说过,蛊虫越红危害性越高,通体雪白的小虫是最低等级的小虫。
自己体内的噬蛊是一只通红的蛊虫,想来等级是比这个蛊虫要高的。
“老人家,多次冒犯此地,实在是多有得罪。”谢芷言礼貌道歉。
若非必要,她也不想动起干戈。
“只是百越族境内却有娘娘庙,是以十分好奇,这才三番两次前来打扰。还望您不要生气。”
老人家却不听她的话,驱动蛊虫爬出来,小小的蛊虫上生出一对肉肉的双翅,直直的扇动翅膀向她飞来。
只是飞到半路上,它却顿住了,原地犹疑了一会儿,又飞了回去。
谢芷言还在说着:“我下去地窖看见了很多女子的尸体,实在有不解之处,还望老人家能够解答一下,老人家若有什么需要,我也可尽一点举手之劳。”
老人脸色一变,一双冒着精光的双眼犹如利剑般射向谢芷言。
听着谢芷言的话,她冷笑一声,“你究竟是什么人?体内也有蛊虫护命,想来你未必知道,这越厉害的蛊虫,要起人的命来——”
“——越快!”
说着,她已然知道这个蛊虫对谢芷言无效了,也不多做什么,将蛊虫收回罐子里,不知藏在了何处。
谢芷言仍保持这谦卑的态度,“不知老人家是什么人?为何在地窖里藏那么多的尸体,堆成尸山。”
老人家对她的态度仍未友好,冷冷道:“那是她们的坟。”
坟?
就是那个仅一件外衣蔽体,千万人毫无尊严地堆在地窖里的那座尸山,是她们的坟?
开什么玩笑?
谢芷言面不改色,还想说什么,老人家又打断她,没好气道:“你体内既然有蛊虫而未死,想来不是苗疆族的人就是跟苗疆族有关系的人,我劝你,离开百越族,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她背着手,仰着头,看着这座落寞了的娘娘庙,道:“这里,也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