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嬷嬷，我和王爷还有些话要说，你出去一下。”
顾凛右手握拳抵在唇边，咳了两下，温声道，“我恰巧饿了，劳烦嬷嬷准备一下吃食。”
“是，奴婢这就去。”容嬷嬷将门关好，磨磨蹭蹭地去准备所谓的吃食。
白景瞥了一眼地上的那几片纸灰，“这么热的天，王爷还准备炭盆？”
顾凛没料到她突然来，一般除了南星，没什么人进他的房。
“我体寒，怕冷。”
白景点点头道，“哦，这地上的纸灰是怎么回事？”
顾凛脑袋飞速地转了转，胡诌道，“实不相瞒今日是我外祖父的祭日。”
白景调侃道，“你这祭日，祭的有点儿潦草啊～”
顾凛讪讪道，“我外祖父生前便是低调之人，不喜张扬。”
白景在窗棂下的金丝楠木椅中落座，开门见山道，“洗髓散的事你明日怎么向大理寺卿交待？”
顾凛，“？？？”
没任何铺垫，单刀直入，关键是她那清澈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怎么看怎么像问审。
“实不相瞒我是个有始有终的人。”
实不相瞒四字像回旋镖，扔还给了顾凛。
“人已经死了，这件事……”
“死了吗？”
白景仿佛浑身带了刺，眼神犀利，问出口的话同样犀利。
“死了。”
“不对！重答！”白景语气冷嗖嗖的。
“那……那你说死了就死了，你说没死那就是没死，我听你的。”
白景来了一记死亡凝视。
顾凛摸了摸鼻梁，翻供道，“你中了毒，为了换解药，我们放了他一马。”
白景凝重的脸色和缓了几分，语气依旧是冷冷的，“白走一趟。”
“不算白走，至少我们救了凄湟岭的人。”
白景冷哼道，“王爷真是活菩萨。”
顾凛看她不大高兴，说话声音便低了几分，带着讨好的意味儿，“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那任务呢？”
兜兜转转又绕回了原地，总之是躲不过，顾凛索性将问题丢给了她，“是啊……那……那任务呢？”
“你这个大理寺少卿吃闲饭的？”
刚刚夫妻恩爱的画面荡然无存，顾凛低下脑袋作鹌鹑状，等着挨骂。
“刑丞堰与谁交好？可有仇家？告发他之人是谁？他近几年做过什么事情？是否挡了谁的路？他死后谁是受益者？”
“翟清涟。”
白景仿佛听得不真切，再次问道，“你说……谁？”
顾凛倒是没防着白景，只是对她更多了些疑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