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房子给了李哲,安然只能先在哥哥家暂住几天, 然后尽快找房子,在哥哥家住的第一天,安然和妈妈躺在一张床上,安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均匀的呼吸着,安妈妈轻轻叹息道: “还是太年轻,一点不知道愁啊,还能睡这么沉”边说边给安然盖好被子,安然无声的流下眼泪,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人到中年弄丢了婚姻,一段时间内还要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自己没了丈夫,以后一个人独自承担着寂寞,李哲这个名字从此后将止于自己的唇齿掩于岁月。可毕竟生活了20年,自己生活中处处是李哲的影子,自己又怎么能轻易忘记呢?安然的眼泪犹如决堤的江河,好在有黑夜的掩护,此刻的她绝望却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的脆弱,包括自己的妈妈,在妈妈眼里,自己一直没心没肺,不知道愁,老妈啊,闺女只是不愿意在任何人面前展现出脆弱的一面,因为流泪,只会让“爱者痛,恨者快”。可是婚姻这道坎我太难跨过去了,我从来没想过会离婚啊,安然边流泪边在内心里和自己对话。希望通过和自己的对话能自愈。因为生活转了个大大的弯,她必须调整好心情,重新上路, 如果一直是现在这样的精神状态真的是生不如死,背负着过去走不出来太累了,自己除了坚强真的别无选择,她知道让自己痛苦的不仅仅是李哲的绝情,而是自己心存幻想的期待和无法控制的想象力,自己幻想着李哲舍不得离开自己,幻想着出轨的事被自己知道后,他会心存愧疚,幻想着他会在自己提出离婚时对自己的百般祈求,而李哲轻易的放手了,让安然感受到自己在20年的婚姻中就是个小丑,从未被珍惜过。再想想李哲在安然身上所做的种种绝情的事,自己陪伴李哲白手起家,度过最难熬的日子,而李哲一旦状况好转,第一件事就是背叛自己,如同一个瞎子恢复视力的第一件事就是扔掉手中的拐杖,虽然拐杖曾给予他太多帮助,安然不停地提醒绝对不能再折磨自己了,自己必须和过去彻底了断,她安慰自己有福之女,不进无福之家,能顺利离婚也是上天对自己的眷顾。安然时而无助地感觉支撑不下去,时而给自己打气鼓劲,告诉自己以后会越来越好。
第二天一早,几乎一夜无眠的安然躺在床上不想动,安妈妈为难地说,“闺女,你起床和你嫂子一起准备下早饭去吧,我这身体不争气,也不敢动,一动就喘的上不来气,我还得躺在床上等你嫂子照顾,你再在这躺着,怕她不愿意再甩脸子,再说咱娘俩躺在床上,等着人家照顾确实也不是那回事,尤其你不老不小的”。“我知道了妈”安然忍住了夺眶而出的泪水。她知道不是妈妈不心疼自己,平时妈妈在哥家,也没少受嫂子的气,经常冷嘲热讽,指桑骂槐,有时候会迁怒于自己的哥哥。自己得尽快租个房子去。因为几乎是净身出户,安然暂时没条件买房子,又不想开口向朋友借。一家人吃完早餐后,安然立即下楼去中介找房子,在去找房子的路上,安然接到一个电话,一看是同事兼同学的赵海鸥打来的,刚接起电话,赵海鸥急切的声音就传来“怎么这么速度,我这刚公出回来碰巧遇到李哲,他说你俩离婚的事了,你的执行力真是让我叹为观止。我出差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你婚都离利索了,我是真佩服你,就是太便宜那个婊子了,没揍她一顿就离婚了,”“自己没本事拉拢住男人的心,抱怨人家做什么?”安然尽量想让语气欢快些,可说出来的话却毫无温度,“没有女人勾搭,男人能出轨吗?”赵海鸥愤愤不平,“凉水是冲不开绿茶的,”安然苦笑道,虽然昨晚劝了自己好久,可是一旦有人和自己提起离婚的有关事情,还是有一阵阵酸楚感袭来。“总之你被这个女人弄的家散了,一点反应没有,我觉得咽不下这口气。”赵海鸥一向心直口快。“老同学,你放心,我会对自己有个交代的,虽然财产上我吃亏,但离婚后我就停止了精神内耗,换个角度来说是好事。”安然说完后轻轻挂了电话。
安然走到一个僻静处拨通了一个电话,“喂,您好,您是?”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我是李哲妻子”“李哲?”对方口气充满了狐疑,“对,我是李哲妻子”“你好,你好”对方反应过来后,立即热情地问好,“确切说应该是前妻,我们昨天已经离婚了”安然说话的语气冰冷而淡定,“离婚了?”对方诧异地问。“看样子,他还没来得及告诉你这个喜讯,梅莲晶,我知道你想借助李哲实现家庭富裕,买不起车,天天坐着李哲的宝马车,甚至用她的宝马车来练手。当别人告诉我李哲经常开着车,拉着一个不年轻也不漂亮的女人时,我还挺纳闷,是李哲眼光太差还是你太会勾引人?”安然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看对方有什么反应,梅莲晶死死的握住手机,紧张的不敢说话,安然继续说道“发现了李哲出轨的端倪,我就在李哲车上安了录音笔和定位仪,从这个月5日到1日李哲都在你家过的夜,这期间你俩在车上打情骂俏时的暧昧语音也都录下来了,李哲进出你家时我也都找人拍照了,照片都在我这”安然又停顿了下来,对方依然没有任何回应,隔着屏幕安然能感受到对方的紧张和恐怖,安然很满意地继续说道“你说你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性欲咋这么强呢?我谢谢你给我前夫照顾那么好,你俩真是男渣女贱,真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床上疯狂把人丢啊,你说你老公在外面打工挣钱养家糊口,你这么做对得起他吗?我认为你,一定会遭报应的,我本想给老程这个老王八打个电话,通知他在外面好好工作,家里老婆他发小帮忙照顾着呢,而且是全方位照顾呢,你们这对贱人借我姑娘光了,为了不对我闺女造成不良影响,这事我不追究了,毕竟有这么个爹也不光彩。以后你们继续苟合吧,别让程王八抓住啊,毕竟自古奸情出人命,梅莲晶,你应该叫没脸精,哈哈哈,真没见过你这么贱的女人,”安然放下了电话,心情好了不少,第一次说脏话,感觉居然不错,正如网上说的:脏话说出口,嘴巴才能干净。脏话咽下去,心不就都脏了吗?放下个人素质,该发火时就发火。随即又给李哲的舅妈打了个电话,电话中她努力用平静的语气地向舅妈讲述了她和李哲的之间的事,尽量不让舅妈感觉到她的悲伤,和对婚姻的不舍,以她对李哲一家人的了解,她们一定会颠倒黑白地向亲戚们痛诉李哲离婚的原因,她不能背这个黑锅。她终于给自己的婚姻一个交代,和过去体面地挥手告别了。她以后一定好好生活,她要让李哲看着她越过越好。再说梅莲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提示对方已经挂断电话了,半晌她才缓过神来,一阵阵恐惧感袭来,李哲居然离婚了,而且因为她离的婚,如果李哲离婚的消息散发出去,自己和李哲不堪的事有可能人尽皆知,到时候程党规又岂能饶了她?自己的家庭又如何能保住?真的离婚了,李哲可能和自己结婚吗?安然说不再追究,谁能保证她会不会变卦?梅莲晶设想着以后可能出现的种种可怕后果,恐惧感越来越深,她只能暗暗祈祷一切设想都不会发生。她知道自己“颜值”不高,不漂亮也不年轻更没什么化,但自己“言值”高,尤其在酒桌上会侃侃而谈,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安然不善言谈,更是不愿意参加李哲圈子里的聚会,在一次次的饭局中,梅莲晶在酒桌中对李哲百般奉承,让李哲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两人在饭桌上强强联手,把饭桌的气氛一次次推向高潮,大家一个个推杯换盏高谈阔论,而李哲在这群多数是初中化的同学中,也找到了久违的优越感。大家一个个尊称他为“哲哥”。为了树立“哲哥”的威望,他也不遗余力的对他们有求必应,即使能力之外的事情也会头拱地去办。他用一些让自己吃亏的方式,去养活大批的对自己不吝赞美的同学,自掏腰包请同学们去吃饭、饭后卡拉k是常事。唱完歌去梅莲晶家打麻将,在同学眼中他是人傻钱多。不占他的便宜就是是傻逼一个,在这个利益至上的年代能攀上李哲,这群同学就像一群苍蝇找到了一块大肥肉,趋之若鹜地趴在肥肉上吸取它的营养,直至吸干。李哲一副大哥派头,说话风趣幽默,和梅莲晶以前接触的男人层次完全不同,梅莲晶有意在李哲面前搔首弄姿,各种撒娇卖媚,都说女追男隔层纱,久而久之李哲到底没有抵挡住梅莲晶的诱惑,和梅莲晶走到了一起。成为大哥女人的梅莲晶当然捞足了好处。一直在贫困线上挣扎的梅莲晶坚定不移地认为“在金钱面前,贞操算什么?能利用自己不漂亮又不年轻的皮囊,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也算物超所值”,对他们的关系同学们心知肚明,只有程党规被蒙在鼓里被绿了也浑然不觉。都说丑妻近地家中宝,也许老程做梦也没想到家中的丑妻如此不安分。居然和自己的发小混到了一起。
安然打完电话后心情大好,她到中介所也顺利租到房子,带着愉悦的心情往回走,路上采一向不好的安然居然还为自己做了首诗歌;
《致自己》
与你相识后,世界变小了,
眼中曾经只有你,
曾想,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不知从何时始,我们渐行渐远,
欲挽留,奈何缘尽。
不觉着自己成了女汉子。
我知道,我没那么坚强
好想有个踏实的肩膀依靠,
无奈倒下去却无人能扶。
真心终将错付。
心,已感受不到痛,
有种被掏空的感觉
仿佛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你的绝情让我学会放弃,
今后的泪水都将是喜极而泣
再无何必当初的懊恼,
且敬往事一杯酒,再无岁月可回首。
脱离了婚姻桎梏的安然,此时的那种重生之感油然而生。她知道自己以后还会出现因为离婚带来的烦恼,但一切终将会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