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心疼,那你去陪着他吧。”说完,她拉着楚鸢的手进了居室。
刚踏入门槛,漾若就关掉了房门。楚鸢瞬间被浓烈的熏香袭击了全部感官。
屋里烟雾缭绕,明晃晃的灯火似要着火。这架势,又让她想起了那夜来此罚跪的糟糕经历。
“民女特意做了杏花饼,愿娘娘不嫌弃。”楚鸢颤巍巍地举起食盒。
漾若打开,置于餐桌。林樱拿起一块就吃。
“你是没名字么,非要叫什么民女。”
“……楚鸢知错了。”
她瞥了眼林樱,按她的示意僵硬坐在她旁边。
与她的拘束相比,林樱自然地不像话,小小杏花饼,她一口一个,吃得极香。
居室里静得闻针可落,楚鸢半晌打了个腹稿,率先打破尴尬:“娘娘可喜欢?若喜欢,楚鸢现在就去多做些,楚鸢先告辞啦。”
王妃没说话,楚鸢就当她默认。她心里暗喜刚抬起屁股,就见那人面露愠色。
“我是老虎么,让你们一个个避而远之?!”
“楚鸢不敢,只是没资格和王妃娘娘一同饮茶。”
“什么叫你没资格?你治好了本宫顽疾,谁敢说你没资格?”
楚鸢乖乖坐回去。
林樱思忖着,“难不成是易知难,他可欺辱你了?”
“不曾。”楚鸢忙道,“世子对楚鸢极好,平时举止上管教严厉,可从不欺辱楚鸢,衣食方面都极为照顾。”
“那你可是喜欢我儿子?”
“……哪、哪个儿子?”楚鸢舔舔嘴唇。
“哪个都行啊。”林樱扬起眉毛,想看她害羞的表情。
楚鸢脸上五光十色,一时间闪过诸多情绪。错愕,震惊,无奈……唯独没有羞赧。
须臾,她平静下来:“楚鸢还未遇到意中人呢。”
“真的假的,我怎听说,你前些日子常去屿儿的杏苑,难道不是睹物思人?”
杏苑是哥哥的住所?!
“楚鸢不知那是屿哥哥的宅院。”
林樱讥笑:“易知难可真是宠你,竟敢拔光杏苑里的树!”
那可是她当年为补偿儿子亲自种的!
楚鸢一笑:“王妃娘娘说哪里话,世子只是碍于哥哥情面才愿收留楚鸢。移植杏树无非是装饰门庭罢了。”
她眼神坦荡,露着纯粹的光。放在林樱眼里,便是清澈的愚蠢。
啧,傻姑娘。
“楚鸢,我可告诉你。出了你那深山老林,往外走的每一步都有坑。孰是孰非,你可擦亮眼睛看仔细。若是哪天被人骗了,可别来找本宫哭!”
她阴阳怪气说完,嘴角还噙着冷笑。
楚鸢揣着糊涂装明白:“谢娘娘提点,楚鸢记下了。”
“但愿如此。”林樱仍冷冰冰的,“没有意中人还好,一旦靠近男人,只会带来不幸。”
楚鸢点点头,稀里糊涂地喝起茶水。
王妃林氏把她唤来,难道只是想教育她这些似是而非的空话?
倘若有人真敢诓骗她,一刀两断不就得了。她本就是个简单的人,又何来那么多复杂的感情呢?
能治病行医吃饱饭,不才是最重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