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王妃林氏癫狂古怪之态,楚鸢不由发憷。
“还好运气好,偶遇世子大人,不然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她的腿到现在还在酸软。
“你走后,我与父王论政会客,一刻前方散。”
“往后听雪居,不必再去。若有人敢寻你,只管报我名字。”
“可王妃娘娘……”好像不怕你,甚至还厌你、恨你。
“不必在意她。”
大不了,我去替你受罚。
楚鸢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终于鼓起勇气来问哥哥的事了。
“方才,公子说我哥哥不会有事。”
不知为何只要在他面前提及方屿,就必须拿出十足的勇气和胆识。
最怕空气中的突然安静。
片刻,她抬起眼皮看看易峥。出乎她的预料,这次他没有阴阳怪气,也没有言辞狠厉。
易峥面色古井无波,像是早就猜到她来此的目的。
“我说过,他不会有事,往后不必为他挂心。”
“若是再让我看见你为他哭哭啼啼,扰我清净,本世子必不饶你。”
“听清楚了吗?”他扬起低沉的声线。
“嗯嗯,听清楚啦。”楚鸢踏实下来。
看来事关朝政,他还有些原则。至少不会夹带私情,刻意排挤自己同母异父的兄长。
只要能确保哥哥的安全,怎么都好说。
楚鸢朱唇微启,露出银牙。嘴角的酒窝和眼里的光亮遥相呼应,就算再美的星辰难以媲美。
她笑得眼睛都成了月牙,美得清雅纯澈,可这么甜美的笑容,却不是为了他。
“父辈指腹为婚,她是我未过门的夫人。”
莫名的烦躁感袭入大脑,下一瞬易峥又听到了前世濒死之际,方知退杀人诛心的那句话。
对啊。人家可是指腹为婚的关系,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方屿今年三十有一,一把年纪了还不婚配,怕不是还在等着她。
也好,直接送你投胎,转世再觅佳偶。
他仍是一张面瘫脸,暗暗把心里发酵的小心思压得一深再深。
楚鸢得了想问的,道谢后转身要走。
“回来。”
“嗯?”
“盥面更衣。”
“为何……”
“拜你所赐,本世子胳膊酸痛,抬不起来。”他一本正经地无赖。
得了便宜就一走了之?
门都没有!
“可是……”
楚鸢面露难色,双手纠缠着衣裙。
“可是什么?”他正经地问。
半晌,她红着脸说:“我从来没给男人换过衣物。”
易峥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
骗人,上辈子你可不止给我换过衣物,还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