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风裹挟着丝丝寒意,掠过金鸡堡的大街小巷,枯黄的树叶打着旋儿飘落,为这座古老的城堡增添了几分萧索。
陈元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金鸡堡,踏入熟悉的宅院后,他深吸一口气,决定沐浴更衣,并且开始为期三天的斋戒。他那紧锁的眉头和略显沉重的步伐,无不透露出内心的烦忧。他深知自己需要一段宁静的时光,静下心来,好好思索一下未来的规划和发展方向。
与此同时,赵显也逐渐上道了,他从这七十来个妇女中精心挑选了二十几个女护卫作为陈元的近侍。这些女子个个容貌出众,身材丰满。有的女护卫身着一袭紧身的红色劲装,勾勒出曼妙的曲线,腰间束着黑色的腰带,更显身姿婀娜。她们柳眉杏眼,肌肤如雪,樱桃小口不点而朱,一头如瀑的黑发高高束起,显得英姿飒爽。有的则身着淡蓝色的罗裙,裙袂飘飘,衣袂上绣着精美的花纹。丹凤眼微微上挑,鼻梁挺直,眼神中透着灵动与聪慧,发髻上插着别致的珠花,走起路来摇曳生姿,风情万种。
当接到为陈元准备沐浴的命令时,女护卫们立刻行动起来。
“姐妹们,咱们可得仔细着点儿,不能有半点儿疏忽。”一位身着红色劲装的女护卫说道。
“是啊,这可是关乎会长的事,必须做到尽善尽美。”另一位女护卫应和着。
“那咱们先把炭盆放好,让屋里暖和起来。”
“热水也得准备充足,温度要刚刚好。”
“还有鲜花和檀香,都不能落下。”
大家一边忙碌,一边交流着,心里既兴奋又紧张。兴奋的是能为会长服务,这或许是她们表现的好机会;紧张的是生怕哪里做得不好,惹得会长不高兴。
女兵们在接到命令后,迅速在宽大的卧室中放置了炭盆,将宽大的浴桶灌满了热水,还在水中撒上了娇艳的鲜花,同时点上了一根品质上好的檀香。
陈元的卧室布置得典雅而舒适,入门处摆放着一张雕花的檀木屏风,屏风上绘着山水图,古色古香。室内靠墙摆放着一张宽大的实木床,床榻上铺设着柔软的锦缎被褥,绣着精美的图案。床的一侧是一个红木衣柜,柜门镶嵌着铜质的拉手。床的对面是一张桌,桌上整齐地摆放着笔墨纸砚。桌旁的窗户上挂着淡蓝色的窗帘,微风拂过,轻轻飘动。卧室的角落里还放置着几盆绿植,为房间增添了一抹生机。
陈元轻轻摆了摆手,女兵们便十分知趣地退了出去,安静地站到门口,随时听候差遣。此时,女护卫们的心里依旧忐忑不安,想着会长在里面究竟如何,是不是真的能好好休息放松。
当陈元完全浸泡在热水之中时,温暖的水流包裹着他的身躯,他缓缓闭上双眼,思绪却如潮水般翻涌。他想到了那五万将士在青阳道惨烈牺牲的场景,一张张鲜活的面孔在他的脑海中闪过,他们的呼喊仿佛还在耳边回荡,那是对生的渴望,对胜利的执着。而如今,他们却已化作了冰冷的亡魂,这让他感到无比的痛心和自责。他暗暗发誓,一定要为他们讨回公道,让他们的牺牲变得有价值。
他又想到了宇氏皇族的命运,自己与他们紧密相连,未来的道路充满了未知和挑战。是该继续抗争,还是寻求妥协?他心中没有明确的答案,但他知道,无论如何选择,都必须要以拯救苍生为己任,不能让更多的人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同时,他也在反思自己的能力和不足。在这乱世之中,想要立足,想要实现自己的抱负,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和决心,更要有智慧和谋略。他觉得自己还有很多需要学习和成长的地方,不能因为一时的困难而退缩,也不能因为取得一点小成就而骄傲自满。
想到这里,陈元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他睁开双眼,眼神中多了一份坚定和从容。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他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一连三天,宅院的大门始终紧闭。
第一天,张彪和金虎来了很多次。张彪着急地挠着头,心里想着:“会长到底咋回事,这么久没动静,不会是病了吧。”他的脸上满是担忧。金虎则紧皱眉头,心里嘀咕着:“别瞎说,会长定是有要事在身。”
第二天,阿木格让人送来了珍贵的鹿血。阿木格一脸憨笑,心里琢磨着:“这鹿血可是大补之物,会长用了定能恢复精力。”他亲自捧着鹿血,小心翼翼地往宅院走去,眼中满是期待。
第三天,黑虎等人更是把杀死的老虎虎鞭泡上了酒。黑虎咧着嘴,心里打着小算盘:“会长享用了这虎鞭酒,指定精力十足,办起事来更有劲儿。”他兴高采烈地拎着酒,大步流星地往宅院走去。
赵显收到女护卫传来的消息,便火急火燎地前往校场找到了这几人,这些人皆是广源商会的核心成员。赵显怒目圆睁,“我说你们几个没见识的粗汉,你们的大脑里整天装的都是些什么龌龊之事。”面对赵显的斥责,几人满脸迷糊。“会长不是在享福吗?英雄难过美人关,三妻四妾这种事我们都理解的。”阿木格小声嘟囔着,眼神中透着不解。
“都滚一边去,会长一直在斋戒,沐浴清心,会长正在思考我们未来的道路。”赵显郑重地说出了陈元的计划,几人听闻后,皆吃惊不已,“会长高洁,会长伟大。我等不如。”说着,几人纷纷低下了头,面露羞愧之色。阿木格有些想不通,自己看到这些女人经常迈不动步,他也能看出不少男人们对这些女护卫态度言语上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没想到会长竟然不好女色,换作是他莫说二十几个,就是几十个他也不嫌多。
下午,“咚咚咚”,沉重而急促的警钟被狠狠敲响,声音在空气中激荡着,带着一种紧迫和警示。
张彪正在营帐中擦拭佩剑,听到钟声,他猛地起身,将佩剑插入剑鞘,眼中闪过一丝警觉,疾步向外奔去,心中暗想:“这警钟来得突然,定是有大事发生!”他头戴银色兜鍪,身着黑色的铁甲,腰系宽带,铁甲上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光,脚蹬厚重的战靴。
金虎彼时正与手下操练,钟声一响,他大声喝道:“停止操练,随我前往议事大厅!”他的眉头紧皱,神色严峻,脚下生风般地向前冲去,边跑边琢磨着:“难道是敌军来袭?”金虎身披金色锁子甲,手持长刀,刀身寒光凛冽。
阿木格正在马厩查看战马,丢下手中的草料,飞身上马,向着议事大厅疾驰,脸上满是焦急:“希望不是什么糟糕的情况。”阿木格身着褐色皮甲,背着弓箭,箭筒中的羽箭整齐排列。
黑虎刚端起饭碗准备下午加餐,听到钟声,把碗一扔,抄起身边的大刀就冲了出去,嘴里嘟囔着:“可别是出了大乱子!”黑虎头戴红缨盔,身着厚重的板甲,护心镜明亮如镜。
赵显和女兵们正在整理军备,她们迅速放下手中物件,束紧腰带,跑步跟上。赵显目光坚定,步伐沉稳,心里却也在犯嘀咕:“不知此番召集所为何事。”赵显身着轻便的软甲,头戴红色头巾,腰挂短剑,英姿飒爽。
众人很快便在议事大厅外整齐地列队。这座议事大厅庄严肃穆,整体由坚固的青石砌成,高大的墙壁上爬满了岁月的痕迹。大门是由厚重的红木制成,镶嵌着铜钉,闪耀着冷冽的光芒。屋顶采用了飞檐斗拱的设计,那翘起的檐角仿佛要刺破苍穹。大厅的窗户狭小而精致,镶嵌着彩色的琉璃,阳光透过时,会洒下五彩斑斓的光影。
走进议事大厅,只见陈元正双手背后,来回踱步,眉头紧锁,面色凝重,心里似是压着千斤重担。
张彪、阿木格神情严肃,带领着三十个英姿飒爽的骑兵队长在左侧依次排列,他们身姿挺拔,眼神中透着坚毅。张彪抿着嘴唇,目光紧盯着首领,阿木格则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骑兵们皆头戴铁盔,身着铁甲,手持长枪,枪尖锋利无比。
黑虎和金虎则带领着几十个分别来自刀盾兵、弓箭兵、长枪兵的小队长列在中间,黑虎双手抱胸,表情严肃,心里忐忑不安。金虎则不时地握拳又松开,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刀盾兵们手持坚固的盾牌和锋利的短刀,弓箭兵背着强弓,箭囊中装满羽箭,长枪兵的长枪如林般矗立。
而赵显神色庄重,带着七个英姿飒爽的女兵护卫队长列在队列的右侧,她们巾帼不让须眉,赵显微微仰头,目光坚定,可心里也充满了疑惑。女兵们身着彩色的皮甲,手持短剑,个个英姿飒爽。
大堂之中,气氛凝重而肃穆。陈元身着一袭绣有暗纹的玄色长袍,腰束玉带,步伐沉稳地行至中间那把雍容华贵的檀木大椅前,而后徐徐落座。他头上的发冠端正,面容严肃,剑眉微微蹙起,深邃的眼眸中透着威严。接着,他轻轻一挥手臂,几个女护卫即刻行动起来,动作娴熟而敏捷。她们身着统一的淡青色衣衫,腰间束着白色的腰带,身姿婀娜却不失利落。
“阿木格,你们几位头领上座。”陈元的声音沉稳有力,掷地有声。几人旋即恭敬地行礼,他们个个神色紧张又充满期待。阿木格身着棕色的劲装,腰间别着短刀,脸上的胡茬更显其粗犷,他双手抱拳,微微低头,而后迈着刚健有力的步伐走上前。其他人也紧随其后,不慌不忙地分坐于两侧。
“此次将诸位召集而来,实是有以下数件要事安排。”陈元清了清嗓子,目光缓缓地依次扫过在座众人,神色严肃庄重,仿若接下来所言之事非同小可。此刻,大堂内安静得仿佛能听见众人紧张的呼吸声。
“我们广源商会自创立以来,一直秉承忠义之念。如今这乱世纷争,百姓困苦,我们自当替天行道,扶危济困。大家日后都要严格约束自身,下面必须严格服从商会制度,但凡有违反规定者,定当严肃处理。从今往后,这个大堂就叫忠义堂,我们商队的护卫就叫忠义军。金鸡堡便是我们的根据地,是我们的根基所在。”陈元慷慨激昂地说完,目光坚定而威严地扫视着众人。众多人神色肃穆,面容庄重,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使命感。
“会长”,黑虎清了清嗓子,脸上满是忧虑之色,“哪个,我们不能对外公开说我们是忠义军,朝廷会认为我们叛乱,定会派兵剿灭我们的。”黑虎神色紧张,声音略带颤抖地说了出来,心里忐忑不安,暗自想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真惹恼了朝廷,咱们这点人马可招架不住啊。但会长既然有这雄心壮志,我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干,只盼着能有个好结果。”
一旁的张彪忍不住附和道:“是啊,会长,这事儿可得慎重。”他眉头紧皱,满脸担忧,心里嘀咕着:“这一步要是走错,咱们可就万劫不复了,可会长向来有主见,也许他早有应对之策。”
“哦,你们几个也说说看。”陈元目光扫向阿木格,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四哥,听说您有皇室背景,不知是真是假?”阿木格率先表了态,他眉头微皱,眼神中透着精明,心里琢磨着:“若是会长真有这背景,那咱们可就有了强大的依仗,但若只是传闻,那咱们也得谨慎行事,别被这虚无的希望冲昏了头脑。”
陈元沉默片刻,未作回答。
有人小声嘀咕:“要是会长真有这背景,咱可就有底气多了。”
“嗯,然后那?”陈元反问道,表情依旧淡定,让人难以捉摸他的心思。
“四哥,如果您有皇室背景,那便不存在这个问题了。”阿木格坦然地说道,心中却在揣测着陈元的反应,默默想着:“不管怎样,先把这话说出来,看看会长的态度,再做打算。”
“阿木格说得对”,几个人纷纷赞同,他们面面相觑,其实他们对最近流传的消息十分好奇,心中都渴望知晓真相,只是都不敢直接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