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卿适时地从屋里出来,拿过她手上的“酒”字挂牌,轻松一下就挂了上去。
欢颜看着风云卿,甜甜地笑了。
她再一次进到杜康酒铺的屋子里,把风云卿和蓝莓刚刚捧来的两个瓷瓶,摆放到视觉上看起来美观的角落里。
蓝莓看着她家小姐忙里忙外,也帮忙把那些字画一一悬挂了起来,做得整齐又细致。
等欢颜和蓝莓忙完之后,她们才无意中发现:风云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对面巷子的云欢酒铺里。
欢颜和蓝莓,把杜康酒铺里的环境布置一新之后,辞别了顾玉蓉。
顾玉蓉假意好言感谢。
等到她眼看着二人回到云欢酒铺之后,顾玉蓉像发了疯一样,把欢颜买来的两个古玩瓷瓶全都砸到了地上,摔得稀碎。那些字画挂在了窗口的位置,从对面云欢酒铺看过来太显眼,因而幸存了下来,没有被顾玉蓉撕掉。
“顾、欢、颜!杜康酒铺的生意不如你那边,你不帮我想办法也就算了;少用这些破瓶子来糊弄我,假惺惺地装好心!”顾玉蓉字字句句竟然说得咬牙切齿,“从今以后,我自己想办法!”
东海龙宫,花园的回廊上。
睚眦一个人,反反复复地来回踱着步。
他的步子迈得很大,看起来没什么耐心,只是从回廊的这边走到那边,然后又折回来。他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却又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自从上次眼见着茜茜公主对待嘲风有所不同,睚眦的心里是又嫉妒又焦急。
他嫉妒的是:父王整日里无论到哪儿去都带着嘲风,都提携他,这实在不公平!若是论起长幼有序来,他是兄,嘲风是弟;若是论起嫡庶尊卑来,他是现任王后所生,嘲风是前任王后所生。不管怎样论起,他都不差;可是父王偏偏就喜欢把嘲风带在身边,这实在不公平!
他焦急的是:原本,茜茜公主到东海来相亲,他们兄弟三个都有机会。可是,父王带着嘲风去了趟天宫,回来之后,茜茜公主就成了嘲风的未婚妻;若是不能改变这个局面,趁着生米还没有煮成熟饭,他将错失茜茜公主,甚至错失东海世子之位,再也没有机会!
睚眦一向是“小心眼”出了名的,所谓“睚眦必报”就是在形容他。
睚眦一向以“有仇不报非君子”为自己的座右铭。
此番,在他的潜意识里已经认定,是嘲风抢了他的茜茜公主;而且,马上还要再抢走他的世子之位。
所以,睚眦要报复,他一定要报复!
具体的计划,睚眦并没有想好。他只知道,现在自己独木难支,需要壮大实力。
于是,睚眦想到了要拉拢饕餮。
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道理睚眦明白;只是,要怎样说服饕餮跟他站到一起,他还没有想好。所以,睚眦才在花园的回廊上走来走去,心情烦躁地一圈又一圈。
终于,睚眦没了耐心,他决定豁出去了!
当这一圈走过去之后,他没有再回头,而是朝着饕餮的寝宫大步地迈了出去。
到了饕餮的寝宫。
睚眦大老远地就闻到了美食的香气,简直沁人心脾!但是,他没有时间和心思过多地停留,大步流星地行至殿内。
睚眦是练武之人,说话不擅长委婉。
他很直接地表明了来意,想拉拢饕餮和自己站到一起;没想到,却被饕餮很直接地拒绝,理由就是“缺少信任”。
其实,饕餮的心里,还在记恨王后上次到父王那里告他的状。因为“疯炒小龙虾”的罪名,就连他的母妃都差点被连累。
饕餮根本不愿意理睬睚眦,更不愿意与他达成合作。
至此,东海三兄弟之间,开始了看不见的王位之争。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时间可以验证一切。
起初,到杜康酒铺光顾的客人,喝这酒的味道也还算说得过去;虽然不如云欢酒铺,但是比一般酒铺的味道不差什么。如果云欢酒铺实在需要排队等待的话,赶上他们时间紧迫,也不介意到杜康酒铺提上一坛就走。
可是,顾玉蓉整日里抱怨着、嫉妒着,根本就没把心思放在酿酒上。时间长了,她酿出的酒,味道就变得越来越差;而且,她对待客人们,也不像刚开始的时候那样热情了。
客人们,看着顾玉蓉眉头紧皱很不耐烦的表情,慢慢地,也就不想再来了。
杜康酒铺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
与此同时,溯回小镇上,越来越多的人在背后称赞云欢酒铺,更喜欢光顾云欢酒铺。
一个月过去。
因为付不起房租,顾玉蓉只能关了生意冷落的杜康酒铺。
看着杜康酒铺关门,顾玉蓉心情低落。她不识好歹地,把这份狼狈都记到了欢颜的头上。
顾玉蓉在心里咬牙切齿地想着:顾、欢、颜,今日杜康酒铺关门,我暂时认栽。不过,你给我等着!有朝一日,我一定会让你也体会到这种丧气和狼狈的感觉;而且,我要你用十倍、百倍来偿!
这天下午,云欢酒铺里。
“云卿,你听说了吗?对面巷子里,玉蓉姐姐的杜康酒铺关门了,好可惜!我觉得,她若是肯多坚持一下,说不定慢慢会好起来的。”欢颜一边喝茶,一边说道,“她还是太心急了,谁家店铺不是一点一点红火起来的?你就说咱们的云欢酒铺吧,一开始的时候生意也没有这么红火。”
“你在跟我聊顾玉蓉?”风云卿看着欢颜额间的合欢花,不经意地问道。
“是啊,我是说玉蓉姐姐她太心急了,应该多坚持一下。”欢颜眨着又黑又浓的睫毛,说道。
“我从一开始就不觉得,她肯花费那个时间和辛苦。”风云卿很无所谓地,把一句话说得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