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哭。”

季晚仪顾不上用帕子,直接用手背在脸颊上蹭了两下。

剩下的眼泪都憋在眼眶里,倔强地不肯再落下一滴。

“我没哭。”她又说了一遍。

但她心里是想放声大哭的。

她觉得难过,觉得委屈,刚刚还在车上跟她缠绵亲吻的人,其实心里一直有另一个挂念的人。

那祈福香囊放在他枕边,不就说明他常常拿在手里睹物思人?

采尘说他是有心上人的。

是未婚妻也不一定。

那他与她做那些事时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只是觉得她好玩、好戏弄,方便夜间消遣和纾解?

“我真是看错你了,你这样、这样怎么对得起那位女子?你若有婚约,婚前就不该跟别的女人亲密往来……”季晚仪停顿住,她怎么又忘了,如今她不过是个灯船女,供人玩乐的贱籍,朝堂上不乏喜欢狎妓、以此标榜风流的官员,他楼无殷婚前睡个画舫姑娘怎么了?

她才是没资格去指责的那个!

“你胡乱说些什么?”楼无殷有些头大,瞥见管家楼亮和泗春、芜秋都不安地瞧着他们,低喝一声:“都下去!”

楼亮麻利地躬身退下,泗春和芜秋顶着压力站着不动,楼无殷隐隐动怒:“没听见?我让你们都下去!”

“凶我的丫环做什么!下去就下去,我跟她们一起走!”季晚仪挣开他的手,拉着两个丫环往外走:“泗春去把英哥儿拿着,芜秋去雇车!我早就该走的,这是楼府正房,楼大人明媒正娶的夫人才能进的地儿,我不自量力又没有眼色,我怎么能站在这里?我早该出去了!”

她觉得自己对不起那个素未谋面的女子,又觉得楼无殷才是最该讨厌的!可当初是她为了攀附楼无殷自荐枕席,说来说去她自己也活该……

“胡说什么?不许再乱想了!”楼无殷额角一跳一跳的,强行从后头拦腰抱住季晚仪,把她往屋子里拖,凶煞的眼神冷冷看向两个丫环:“下去!不要让我再说一遍!”

泗春和芜秋还是犹豫,楼亮和熊岳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把她俩提溜走了。

季晚仪一边挣扎,一边力不敌地被拉了回去。

楼无殷大手粗鲁地抹了她脸上的泪,见她眼眶通红,又生气又心软又无奈,放轻力道用大拇指揩去她眼角的泪珠,“我哪来什么明媒正娶的夫人?从你到府上的那日直到现在,你何时在我身边见过其他女人?能这么大摇大摆出入正屋的就你一个!”

季晚仪头一扬,躲开他的手,默默淌着泪不说话,哭也无声。

楼无殷从没觉得这么棘手过,想冷脸晾着她让她自己冷静下来想明白,又怕她钻牛角尖越想越偏。

“我只是不喜旁人碰这个香囊,一时语气重,你可以不痛快,何必又哭又闹?”

季晚仪把帕子拿出来,放在眼睛上捂了会儿,“我不闹了,你让我回画舫吧。”

楼无殷不许,季晚仪明显有了心结,现在不解开,以后心结就会变成疙瘩。

他不许季晚仪有心结,不许季晚仪把他拒之千里之外。

可哄人的本事,楼无殷没有。

一是他没经验,二是他拉不下脸。

明明季晚仪只是为了利用他才跟他好,凭什么他要因为季晚仪掉几滴眼泪就心软动摇?

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说:“我背疼,你过来看看,我是不是被烫伤了。”

季晚仪才不上当呢!

在马车上还干劲十足的人早不疼晚不疼,偏偏这时候疼?

她的手绞着帕子,不稀得看他,语气也不屑:“疼死你算了。”

楼无殷被她给气笑了,抬手想抚额,才发现手里还拿着那个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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