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仍然捻着珠串,“这些,朕早就已经知道了,恕你
无罪,平身吧。”
“你!你……”
小舟早已被这番言论震惊,甚至在某一刻自己都怀疑自己,因为时间与细节如此相似,只是并没有堪舆图这件事。
“不是的陛下,我父亲不可能是叛徒,那落叶传递的是假消息,我父是假意投诚啊!”
小舟拉着平王的手臂。
“此事发生在我们把堪舆图给你之后,明明是你授意的啊!”
“姑娘!”
平王转身,眼中并无一丝嫌弃,只有怜悯。
“你怕是也被欺骗了,你现在不过是垂髫的年纪,德善七年,你也就是黄口之年,很容易被蒙骗,你说程氏假意投诚,可现在只能证明他投诚一事为真,至于是否假意,恐怕他自己知道。”
“或许他是真的投诚,只是对着你和你母亲不说真话罢了,又或许他为了保全家人,无奈卖国做了是个墙头草,哪边的局势明朗就投靠哪边,再者他是投诚到一半良心发现了……可那也只能算将功折罪,程度从来就不是什么忠良!”
“程姑娘为父申冤实属烈女,本王由衷佩服,可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就算你勇气可嘉,假的也永远成不了真的,不是吗?”
他一字一句,字字灼心,小舟眼角的热泪滚烫的烧灼着脸颊,一滴一滴的从眼角滑落。
皇帝
有些厌恶的看了小舟一眼,眼神里是对她扰乱春日宴的不满。
“荒唐。”
“不,不是这样的!”
小舟并没有接受过多少教育,更多的是在琉璃阁对琴棋画的掌握,她准备好的说辞说完之后,剩下的就只有重复的一句话,“听臣女解释。”
然而陛下不想继续听她解释了,平王趁机上前,略带惊奇的审视小舟。
“程姑娘,你真是程度女儿吗?我记得在秦州的时候见过程度的独女,她脸上是有胎记的,你为何没有?”
“什么胎记?你在说什么?”
平王对着小舟疑惑的神情自顾自道:“莫非你根本就不是程度的独女,而是家奴,你是为主申冤?你糊涂啊!”
“我不是,我没有,你闭嘴!”
小舟本就在崩溃的边缘,她方才甚至产生了自我怀疑的想法,现在,平王连她的身份,以及几年来卧薪尝胆的意义都要全盘否认,这对小舟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林陵怎会不明白平王的手段,从始至终,避重就轻的认错、装无辜、同情弱者。
与其说这是李聘婷的手段,不如说这是平王府的“特色。”
他在激怒小舟。
“小舟……”
林陵想喊出来的话卡在喉咙里,因为下一刻,小舟已经拔出拦在她身前的平王侍卫的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