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显然也想到了这个,他问道:“你不是要用来布阵吗?”
“布阵并不需要把令牌留在这儿,只需要借助令牌里封锁的灵力。”容淮解释道,“族长令牌里封锁着巫族历任族长留存的灵力,布阵要用去其中绝大部分,剩下的无法破坏离骁设下的阵法,但只是解除对张起灵的影响却没什么问题。”
“还需要什么?”解雨臣挑眉道。
容淮赞赏地看他一眼,“要在设下阵法的地方才行。”
解雨臣点点头没再接话。
容淮明白他已经没有问题了,于是拿过他手里空掉的牛奶瓶放到一边,温声提醒道:“你该睡觉了,阿臣。”
解雨臣却没顺着他的话,而是道:“脱衣服。”
这话说的容淮脑袋里嗡的一声,心脏狂跳,呼吸都滞了一瞬,好在他迅速回神,喉结不自在地滚动一下,带着些艰涩地开口问道:“脱衣服干什么?”
解雨臣似是对他的问话感到惊讶,理所当然地说道:“你该换药了。”
容淮收起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有些无奈,“已经快好了。”
解雨臣显然不信他的话,施施然抱臂看着他。
见他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容淮只能轻叹一口气解起自己的衣服。
深色的衣服衬得肌肤愈发莹白如玉,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搭在衣料上,灵活地解开一颗又一颗纽扣,衣领半敞,露出精致的锁骨和若隐若现肌理分明的胸膛。
解雨臣莫名看得脸上发热,垂下眼眸不再盯着他的动作。
容淮见状,眼里飞速闪过一丝笑意,加快了脱衣服的动作。
“阿臣,好了。”
听到声音的解雨臣抬起头,映入眼帘的就是容淮几近半裸的身子,宽肩窄腰,躯干劲瘦但肌肉紧实,八块腹肌排列整齐,再往下还能隐约看到分明的人鱼线,胸口上缠绕着的纱布反而给他增添了一丝别样的性感。
解雨臣好不容易降下温度的脸蹭的一下又红起来,温度好似要直接把他烫熟。
之前给他上药的时候就没有这样。
匆匆扫了一眼纱布处,见似乎没什么血迹渗出,解雨臣手忙脚乱的把手里的药和纱布塞给容淮,语速飞快地说道:“你自己上药,我要睡了。”
说完就径直躺下,还翻了个身专程背对着容淮。
容淮看着解雨臣一连串的动作,嘴角的弧度不仅没有消失还扩大了许多,笑意一直蔓延到眼底。
见他背对着自己躺下,容淮低头解开胸前缠绕的纱布,深可见骨的可怖伤口露了出来,没有丝毫要好转的样子。
笑意消失不见,容淮眸色发冷,抬手狠狠按压伤处,鲜血争先恐后地涌出。
殷红中夹杂着不容忽视的淡青色,最丑陋恶心的颜色。
容淮的眼中满是厌恶和反感,动作随意地往伤口上撒上一些药,拿过纱布匆匆包了起来,然后穿上了衣服。
双眼失神地凝视着前方,容淮难得的感到了迷茫和无措。
他好像站在悬崖边缘,被禁锢着无法前进,也不能后退,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又为什么要做。
就好像他不明白他分明早就该死了,为什么却活到了现在。
如果这样也算是活着的话。
他被自己的选择死死的压着,沉甸甸的根本喘不过气来。
“你还不睡吗?”解雨臣的声音很轻,语调里带着藏不住的困倦。
仿佛一道微光乍破漆黑的夜空,容淮的神思瞬间回笼。
“睡的。”
他应道,声音轻柔和缓,一如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