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一脸不豫地坐在天井里,责问下人:“四公主呢?叫的人去请,这都多久了,还不见人?!”
府里婆子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回道:“回夫人的话,婢子刚来回报说,公主走了不久就觉得头晕,便不过来了。”
“今日之事,她会当做没有发生,望夫人宽心。”
这一切,当然是裴容的手笔。
正主现下正忙着呢,哪有功夫交代这些。
薛莹莹惊诧道:“这就算了?四公主何时这般好脾气了?”
她们母女虽不知宫里头的打算。
那偏僻院子里的布置也并非她府上之人操办的。
可如今出了孟韵这档子事,她们就算再蠢笨也瞧得出来。
宫里头不单单是想让孟林和宴时锦有机会见面。
更是想直接将两人关系坐实!
不过奇怪的是,最后差点着道的人会是郡主孟韵……
而和孟韵不对付的宴时锦,居然叫去了自己儿子救孟韵。
“许是因为失了势,性格收敛了罢!她先前在望秋台上那般受辱,宫里头对郡主的惩罚不也是做做样子?”
薛莹莹嗤之以鼻道:“是啊,这宴时锦如今哪还算什么皇室公主?就算是今日失了身,也无人能替她做主,没了清白还不是只能乖乖嫁过去。”
“母亲就放心吧,她就算知道我们帮着皇家算计她,也不敢计较。”
薛夫人本还想叫宴时锦过来,同她虚情假意地道一番歉,安抚她一番的。
既然宴时锦不愿过来,那便不多此一举。
薛夫人叹了口气,“现在难应付的,是里头那位。”
薛方玉虽去的及时,可孟韵仍旧受了惊吓,吃了些亏。
她们赶去的时候,还听到孟韵怒斥,说要孟林的命。
这安庆郡主虽身份显赫,但她那一脉是青州的孟氏。
而孟统领的家族,却是盘踞皇城百年的名门望族。
不仅受新帝器重,在朝中亦是很有根基。
加之事情背后牵连皇室,不好摆在明面上去算账。
故而此番孟韵冷静下来之后,并未再说什么,只一直不停的哭。
“这事本就是有些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与我们何干?倒是可惜我那婢子……”
薛莹莹深深叹了口气:“哎。”
她们赶去时,孟林闻了那院里的情香,毒性未解。
当场就扯了一位相貌不错的婢女过去。
把人差点弄废。
薛夫人叹道:“就当吃个哑巴亏吧,安庆郡主不也是么。”
里间。
孟韵许是终于哭累了。
叫了丫鬟倒水。
“郡主……”
婢女可儿满眼心疼地看着自家主子,用金勺一点点地将茶水喂到孟韵嘴边。
“薛二公子,当真是宴时锦那贱人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