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伯清如见青天般说:“谢谢!谢谢您!”说着又要往下跪。
代宇庭狠狠地说:“行啦!你八辈子没看到过钱哪!几十万元就眼红,这种小钱对你就有这么大吸引力?上亿的工程你就毫无办法?真他娘没出息,小家子气!”说到这里,他喝了口水。
马伯清一听,先是一惊,脑袋发胀,感到眼前这位大人物简直成了一个令人生畏的怪物,他象木偶一样,呆了,看着代宇庭象不认识他似的。
代宇庭一见马伯清这呆若木鸡的样子,他说:“怎么啦?怕了?当时你动手就是几十万,怎么就没想到怕?那种胆魄到哪里去了?要潇洒,要搞点自己的事,我理解,可总得给我打个招呼吧!再说,大事还没一点眉目,你哪有心思买房子、玩女人哪?你辜负了我的希望啊!”
马伯清仍在发着抖说:“是的,我是辜负了您的希望,现在我已经走投无路,全凭局长您处置。”说着又吓得嚎了起来。
代宇庭瞪他一眼,狠狠地说:“别嚎!都他娘不争气。”说到这里,他自己也打了个冷噤,一是漏了咀,二是因为突然想起代军的事感到战栗。马伯清当时正在紧张之中,并未听出代的话音来。代宇庭接下来说:“别人的资金还没摸到边,这倒好,自己的钱快花完了。怕这怕那,能干成个啥事?”
马伯清说:“局长,我不是怕,我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反正回头也是死,我还怕什么呢?只是您讲的意思我一点都不明白,权在他们手里,钱也在他们手里,我只是看看而已。”
代宇庭说:“这些我都知道,我并没有要你现在去干什么,情况总要熟吧!他们能做到的,你怎么就做不到?就这样吧!以后尽量少到我这里来,有什么事我会找你的。”
马伯清问:“那这事儿?”
代宇庭火道:“何其愚也,何其愚也!”又说:“以后的事就看你怎么做了,走吧!”
马伯清一头雾水,连连唯唯喏喏,退出了代宇庭的家门,正好与刚进门的代政撞碰一起,他忙回头陪礼:“对不起,对不起!”
代政笑道:“嗬!马叔叔,没关系,就走哇!”
马伯清哈着腰,点点头说:“就走,就走,再见!”紧忙带关门,下楼走了。
代政看在眼里,心中直发笑,对他父亲:“这人怎么这样儿?嗨!我就说您这些下属,没一个象样的,好象他们的脊梁骨,生来就是弯的。”
代宇庭严肃地:“你少给我罗嗦,还不给我洗了澡睡觉去!”
代政笑道:“哟――!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老爸今天特别关心小儿子啦,又要我洗澡,又要我快睡觉,这感觉真不错,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慈父的温馨。”往里走几步,转身对父亲伸出右手食指,补充:“第一次。”准备进自己房间休息。
“你来一下!”代宇庭叫住代政。
代政:“您是叫我?”
代宇庭:“这家里还有谁?”
代政:“没错!看来是叫我啦!”他走近父亲,笑嘻嘻地“嘿!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该轮到我―受老爸的恩宠啦!嘿嘿!有何指示?是不是又要我调查啥案子?”挨着父亲坐下。
代宇庭微笑着看他,说:“哪有那么多案子。”
代政:“那干啥?”
代宇庭:“这些年你长进不少。”
代政:“别别别!老爸!您别奉承我,您有啥,尽管吩咐好了,别象对待您手下那样,叫人办事,总得先甜乎人几句。说吧!叫我干啥?无条件执行。”
代宇庭:“你不识抬举。”
代政:“我最怕的是您抬举,您骂我的时候,我觉得正常、没压力。您若抬举我,我腿肚子都发软。”
代宇庭把手一扬:“我扁你!”
代政赶紧把头一捂:“您就是敲下来,也比抬举我好。嘿嘿!”
代宇庭:“坐下来!说正经事儿。”
代政:“行!你说吧!”
代宇庭停了停:“楚云市要换届选举啦!”
代政:“换届选举――?这与我有啥关系。”起身“不感兴趣。”
代宇庭:“你坐下!”
代政:“坐下就坐下!哼!这与我八杆子也不着边的事。”
代宇庭:“可是,与我有关系呀!”
代政:“嗯――!与您有关系?不―会―吧!”
代宇庭:“怎么就不会?厅局级都是侯选人对象啦!”
这时,代军开门进来。
他俩中止了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