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简直是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那天我只是在街上走路,她过来跟我说话,然后我就失去意识了!醒过来就发现赤身裸体睡在lve htel里面,衣服和钱包都没了!”
“你只是去光顾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地方而已吧!”
“总之听我说,千万要警惕女人!”
第七师的早上一如既往地吵闹。阿伏兔戴上眼镜打开报纸,整版都是总理大臣竞选在即的消息。
“一不小心就会被女人迷惑心智,这倒是真的耶。我没在说你哦团长。”
“想再换个新的机械臂吗?”
“不不不,现在这个就很好用了。”
夜兔们三句话离不开女人,显得这边的角落十分清新。他把整个橘子高高地丢起来,然后用嘴接住。
“想好下一步要怎么办了吗?”
“这种秘密当然是继续瞒着公主殿下了。毕竟暴走的团长会莫名其妙恢复意识什么的也太……”
“我说的是跟其他人洽谈的事情。”
“这个嘛,保守党和改革派的糟老头子还在观望,大概是担心春雨不好控制吧。可是公主殿下那边要怎么办?毕竟暴走的团长会莫名其妙恢复意识什么的也太……”
他把阿伏兔倒着插进沙发里面:“真是不小心,这个一百万元的沙发就从你工资里扣好了。”
“……”
“团长!哪有一百万啊!”
跟竞选消息一起在头条出现的还有公主殿下打算退居幕后的新闻。那女人倒是沉得住气,情势一边倒之后马上做出了决定,颇有点急流勇退的气势。
对春雨来说,如今的她已失去价值。
开启新时代大门的愿景终止,地球正在走向腐败。她所说的美丽景色大概没机会看到了。
阿伏兔从沙发里探出头:“就算公主殿下想力挽狂澜也没有用了,德川氏已经病入膏肓,如果不放权,两败俱伤的结局会更令人难受吧。”
“总之跟我们没关系。”
他走到甲板上,靠着栏杆俯瞰江户。观察清单的最后一行定下了“蠢货”的结论,她是挣扎在「纽带」里的可怜虫,被框在原地打转。
“没什么好可惜的,”他想,“不过是个小小的地球而已。”
不自量力的武士也好,穷途末路的公主也好,他从来没想过要理解那些人可笑的原则。
她不也是那种不需要别人理解的个性么?
话虽这么说,亲自跟那些德川氏的老头见面更令他不愉快。夜兔不好掌控的秘闻彻底传开,之前趋之若鹜想要与春雨合作的墙头草如今也像被冷水泼醒似的,意识到利用春雨的想法利弊并存。
看着那些老头嗫嗫嚅嚅的样子,他忽然想起她第一次坐在自己对面的场景。这女人不仅手段层出不迭,还喜欢对他装腔作势,更可恨的是就算他变着法戏耍,她转过头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上回差点被他在胸口开窟窿,他还期待能从她嘴里听到什么狠话,结果一切照常。
拳头打到棉花上的滋味是种奇妙的挫败感。他没有等来她的跪地求饶,反而让束手无策的情绪反扑。
对面的老头还在喋喋不休:“公主殿下已经辞掉职位,原先的协议也该就此更新。春雨介入江户事务的尺度还需重新斟酌……”
地球人真是越发差劲。当初他尚且有耐心听她游说,而现在连保守党的狡辩之词也不愿多听了。
“撤离是有条件的。”他不耐烦地开口。
老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那、那要看春雨的要求,维持现状可能有些难度……”
阿伏兔讽刺道:“拿到话事权就打算进行大洗牌了吗?先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再说吧。”
“内部的清算还在继续,对罪党的处置还需要一定时间,这也是不能马上满足提督大人的原因。”
他忽然有不妙的预感。
“毕竟她搅乱了地球跟天人往来的秩序,害得我们要重整各项事务,必须得为此接受惩罚。但同为德川氏,我们也不会对曾经的公主殿下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只不过要严加管控罢了。女人就该老实待在屋子里,尤其是这种身无倚仗的女人,您说是吧?”
年轻漂亮的公主突然从风口浪尖坠落,之后会遭遇怎样的「严加管控」实在很容易想象。先前连他的戏弄都还需一再忍耐,更何况现在呢。
“那是你们自己的麻烦。另外,不论你们拉拢天人的手段有多么拙劣,我比较在意的实际上是另一件事——”
洞穿地球人的胸膛只需要不到一秒。他抽回左手,轻蔑地把对方的血甩到了地上:“至少要级别最高的人过来才能表示尊重吧。”
“哎呀呀,被这种杂碎找晦气还真是倒霉,”阿伏兔指挥着其他人把还在抽搐的尸体扔下船,“情况不妙啊团长,我们这是被针对了?”
“那女人早就把我们拖下水了。不撤离地球的话,也许还会有更多麻烦。”
“决定要离开了吗?”
一旦有想不通的事情,只要逃离就好了。他好像在抗拒着亲眼目睹她的结局,仿佛那会令他想起多年前痛苦的时光。产生这种想法也完全违背了当时留在地球的初衷。
一开始不过是想玩弄而已。
“这种情况下她会怎么做?”
“以我对公主的了解,大概会抓住任何一个可以翻身的机会吧。”